守门印的光芒刚稳定片刻,祭坛突然剧烈震动,黑色晶石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吼——”一声沉闷的咆哮从地底传来,无数灰黑色的触须破土而出,像失控的毒蛇缠向界域方舟,触须表面流淌着粘稠的液体,所过之处,船舱的金属壁瞬间被腐蚀出坑洼。
“它挣脱压制了!”苏清月展开阴阳翼挡在前方,黑白光芒与触须碰撞,却见触须突然分裂,化作一个与她容貌相同的黑影,黑袍上的玄阴之力比她的本尊更加阴冷,抬手便召出一道黑风,将苏清月的圣光撕碎。
“能复制力量?”夏嫣然的青铜鼎飞出无数藤蔓,却被突然出现的黑化夏嫣然用毒雾反噬,藤蔓瞬间枯萎。凌渊刚想用星轨图困住敌人,就被黑化凌渊用更复杂的星阵反锁,星轨图上的星辰竟一颗颗熄灭。
林辰挥剑斩断缠向祭坛的触须,眼前却浮现出最不愿见的景象——黑化的自己握着漆黑的界心剑,剑刃上沾着苏清月与夏嫣然的血,眼神冰冷如寒冬:“放弃吧,你守护的一切终将毁灭,就像当年的先祖……”
“住口!”林辰怒吼着劈出一剑,金光与黑光碰撞,震得他手臂发麻。虚无之根的触须趁隙缠上他的脚踝,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无数负面情绪涌入脑海:族人的死亡、世界的崩塌、同伴倒在面前的绝望……
“它在模仿我们的恐惧!”林辰猛地咬舌尖,剧痛让他清醒几分,他看着被黑化分身逼得节节后退的同伴,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它复制不了‘我们愿意为彼此牺牲的决心’!”
他突然收剑,任由黑化的自己刺穿心脏。“林辰!”苏清月与夏嫣然同时惊呼,却被分身死死缠住,无法靠近。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缠向祭坛的虚无之根触须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触须像被滚烫的烙铁烫过,瞬间剧烈抽搐,灰黑色的躯体冒出白烟,竟开始一点点消融。
“同源者的精血……”林辰咳出一口血,脸上却露出笑容,“果然是你的克星!”
虚无之根发出愤怒的尖啸,所有黑化分身同时转向林辰,攻击变得更加疯狂。凌渊挣脱束缚,用星轨图在林辰周围布下防御阵:“你疯了?!”
“不疯一次,怎么破局?”林辰握住插入祭坛的界心剑,将最后的力量注入其中,“界心剑,传我号令——召集所有世界的守护者!”
剑身上的世界缩影突然全部亮起,无数光点从剑中飞出,顺着星轨图的纹路扩散至星河之幕。刹那间,方舟之外的星海中,亮起亿万道光芒——那是来自各个世界的守护者回应,有人族的战旗、狐族的妖火、灵植族的新芽……所有光芒顺着星轨汇聚,在方舟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阵眼处,正是林辰手中的界心剑。
“万守归一!”林辰的声音传遍星河,心脏的伤口处,界心剑的金光与他的精血融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虚无之根,你吞噬的是世界,却永远不懂——守护从不是一个人的事!”
黑化分身在阵法光芒中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像冰雪般消融。虚无之根的触须失去力量支撑,开始从方舟上脱落,被阵法的金光净化成星尘。
苏清月扑过来按住林辰的伤口,阴阳翼的圣光与夏嫣然青铜鼎的生机同时涌入他体内。“别死啊!”夏嫣然的声音带着哭腔,鼎中飞出的生命精华在他伤口处凝成绿色的光茧。
“哭什么……”林辰虚弱地笑了笑,看着阵法外渐渐退去的虚无之根,“你看,这么多人帮我们……”
界心剑还在共鸣,剑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从最古老的守护者到刚刚拿起武器的新人,每个名字都在发光。凌渊望着那些名字,突然明白:原乡意识从不是要选出“唯一的守门人”,是要让所有守护者明白,他们从不是孤军奋战。
当最后一根触须被净化,林辰的伤口在圣光与生机的滋养下开始愈合。他靠在祭坛上,看着同伴们脸上的笑容,又望向星海中那些遥不可及却真实存在的光芒,突然觉得,刚才那一下,值了。
虚无之根的反噬虽猛,却让他们找到了最强大的武器——不是血脉,不是力量,是所有守护者心中那团“我不是一个人”的信念之火。
界心剑轻轻嗡鸣,将“万守归一”的力量注入守门印,祭坛的光芒比之前更加璀璨。林辰知道,这不是结束,虚无之根只是暂时退去,但只要这亿万道光芒还在,只要他们还能彼此信任、彼此牺牲,就总有彻底净化它的一天。
他握住苏清月与夏嫣然的手,凌渊也伸手搭了上来,四人的力量在阵法光芒中交织,像一颗新的星辰,在星河之幕上,亮起属于他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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