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灵雾顺着山风往内门蔓延的速度,比预想中快了数倍。天刚蒙蒙亮,内门弟子居住的院落就传来惊呼声——三个早起修炼的弟子倒在院中,面色青黑,呼吸微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灰黑色雾气,正是蚀灵雾中毒的迹象。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宗门,丹堂的人第一时间在广场上炸开了锅。一个瘦脸执事站在石阶上,故意提高了声音:“我早说过林辰那小子不对劲!上次在黑风岭就带着块来历不明的古玉,如今灵脉异变、蚀灵雾扩散,定是他那邪物引出来的!”
“就是就是,”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前几日见他在后山祭台鬼鬼祟祟,指不定是在搞什么邪术!”
谣言像藤蔓般缠上林辰的名字,连带着那些曾被他救过的弟子,此刻也被人指指点点。林辰刚从后山赶回,就被围上来的内门弟子堵住去路,有人攥着拳头怒视他,有人扔来石子,骂声混着怨气砸得他抬不起头。
“把邪物交出来!”
“滚出宗门!别害了我们!”
林辰握紧胸口的古玉,那玉片经过昨夜的消耗,此刻凉得像块冰,却依旧安静地贴在他心口。他想解释,可喉咙像被堵住,千言万语都卡在舌尖——蚀灵雾的根源在祭台,古玉明明是镇压雾气的关键,怎么就成了“邪物”?
这时,执法堂的队伍踏着沉重的脚步声而来,为首的长老面色凝重,身后跟着持剑的护卫。“都散开!”长老沉声道,目光扫过躁动的人群,“丹堂所言毫无凭据,林辰身具宗门令牌,岂是容尔等随意污蔑的?”
人群稍稍安静,瘦脸执事却不服气地喊道:“长老!那蚀灵雾分明是从古玉发光后才开始扩散的,若不是他的问题,为何偏在他去过祭台后出事?”
长老皱起眉,没再理会,只是转向林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灵脉区域已全面封锁,即日起,任何人不得靠近,包括你。”
“长老!”林辰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错愕,“蚀灵雾的源头在祭台深处,若不及时处理,扩散到外门就完了!”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长老打断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他胸口的古玉,“宗门已派高阶修士前往探查,你只需待在住处,不得外出,静待结果即可。”
话音刚落,两名执法弟子便上前“护送”林辰回院,实则形同软禁。路过丹堂时,林辰瞥见瘦脸执事正与几个弟子窃笑,嘴角的弧度像淬了毒的刀——他们要的从来不是真相,只是借这场危机,将他彻底踩下去。
回到院中,林辰靠着门框坐下,胸口的古玉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去,玉片边缘竟渗出丝极细的红光,映出一行模糊的字:“雾根未除,封则更险”。
他心头一紧——古玉在警示他,执法堂的封锁根本不是解决之道,反而可能让蚀灵雾在封闭的空间里积蓄力量,到时候一旦冲破禁制,后果不堪设想。
远处,蚀灵雾扩散的方向传来隐隐的灵力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雾中苏醒。林辰握紧古玉,目光穿过院墙望向被封锁的灵脉区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来,这院是待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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