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内,灵雾萦绕,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顺着敞开的窗棂涌入,在地面凝结成淡淡的白霜状光晕,又顺着林默周身的穴位缓缓渗入。他盘膝端坐于蒲团之上,双目轻阖,指尖掐着引气凝神的法诀,周身灵力按照《青岚剑诀》记载的玄奥路线周而复始地运转,每一次流转都能冲刷一遍拓宽的经脉,引气八层后期的修为在这般持续打磨下,愈发凝实浑厚,再无半分刚突破时的虚浮之感。
身前石桌上,那本古朴的《青岚剑诀》静静摊开,封面“青岚剑诀”四个篆字泛着淡淡的金光,书页间流淌着隐晦的剑道韵律,偶尔有细碎的灵光顺着书页飘起,融入林默周身的灵力漩涡之中。林默神识沉浸其中,细细揣摩着剑诀中的奥义,只觉这本玄阶高阶剑诀远比他此前修炼的《流云诀》精妙百倍,不仅对灵力的掌控要求极致严苛,更蕴含着与天地呼应的剑道意境,每一层功法都对应着不同的剑意感悟,入门看似简易,实则步步藏着玄机。
就拿第一层的基础剑招来说,看似不过劈、砍、刺、挑等寻常动作,可真正修炼起来才知,每一次挥剑都需精准把控灵力输出的强度与节奏,配合呼吸吐纳的频率,甚至要契合周身气流的流动,方能让剑气凝聚而不散,发挥出剑招本身的威力。林默不敢有半分懈怠,起身立于洞府中央,抬手握住悬挂在腰间的长剑,剑柄温润,触感熟悉。他深吸一口气,灵力缓缓涌入剑身,剑尖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随即循着剑诀记载,缓缓挥出第一剑。
剑光淡青,裹挟着微薄的灵力,顺着既定轨迹划过空气,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灵光。可刚一收剑,林默便皱起了眉头,方才那一剑看似规整,实则灵力输出不均,剑气散逸严重,远未达到剑诀要求的凝练程度。他闭上眼,回想方才挥剑时的细节,神识回溯灵力流转的轨迹,很快便找到了症结所在——引气时丹田灵力调动过急,导致流经经脉时出现滞涩,最终影响了剑招的发力。
再次睁眼时,林默眼神愈发专注,调整呼吸,放缓灵力调动的速度,待灵力平稳流转至剑身,才再次挥剑。这一次,剑光比此前凝实了几分,剑气掠过空气时,只留下轻微的呼啸声,不再有明显的散逸痕迹。可即便如此,距离剑诀中描述的“剑随心走,气随剑凝”仍有不小差距。他一遍遍重复着基础剑招,挥剑、收剑、调整、再挥剑,剑光在洞府内交织成淡淡的青芒,灵力消耗不断加大,手臂渐渐酸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甚至好几次因为灵力衔接不当,剑身震颤反噬,手腕传来阵阵刺痛,衣袍也被失控的剑气划开几道细小的口子。
每当此时,便有淡淡的霉气从酸痛的肌肉、刺痛的手腕或是破损的衣袍缝隙中散出,萦绕在林默周身。他早已习惯了这般霉运加持,无需刻意引导,体内功法便会自发运转,将这些霉气转化为精纯的灵力,顺着经脉补充进丹田。每吸收一次霉气,疲惫感便会消散几分,灵力也会充盈少许,头脑更是清明一分,对剑招的感悟也随之加深。
就这样日复一日,林默沉浸在剑诀的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甚在意。洞府外的日光升了又落,山间的鸟鸣起了又歇,他不知耗费了多少时日,只觉手中的长剑愈发顺手,每一次挥剑都愈发流畅自然,灵力的掌控也愈发精准,基础剑招早已烂熟于心,剑气凝练如丝,挥出时悄无声息,却带着凌厉的锋芒,触碰到洞府墙壁时,能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
待基础剑招彻底夯实,林默开始尝试将疾风步与《青岚剑诀》结合。疾风步以迅捷灵动见长,讲究身形与气流的契合,而《青岚剑诀》蕴含风之韵律,二者本就有着隐隐的呼应。他运转疾风步,身形在洞府内快速穿梭,脚步轻点地面,留下一道道残影,同时尝试在穿梭间挥剑出招。起初,二者很难兼顾,要么只顾着身法迅捷,剑招变得潦草无力;要么专注于剑招发力,身形变得滞涩迟缓,好几次甚至因为分心,脚下踉跄,撞在洞府的石壁上,后背传来一阵钝痛,浓郁的霉气散出,被他顺势吸收,灵力涌动间,反倒让他瞬间想通了二者结合的关键——以疾风步的身法带动气流,再借气流之势催动剑诀,让身法与剑招顺着气流的轨迹自然衔接,而非刻意拆分发力。
想通此节,林默再次尝试,身形穿梭时不再刻意控制方向,而是顺着周身气流流动的轨迹而动,待身形至最佳发力点,长剑顺势挥出,灵力借气流之势灌注剑身,剑气陡然暴涨,速度与威力都较此前提升了数倍。剑光随残影而动,忽左忽右,忽快忽慢,轨迹变幻莫测,往往出剑的方向与身形移动的轨迹看似相悖,却能精准锁定目标,出其不意。
他顺着这个思路不断打磨,调整身法与剑招的衔接节奏,完善每一个细节,期间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失误,轻则身形失衡摔倒在地,重则剑气反噬伤及经脉,霉气一次次散出,又一次次被吸收转化,不仅没有阻碍他的修炼,反倒成了最佳助力,让他的灵力始终保持充盈,感悟不断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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