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弟弟才不会那样呢!”银兰急了,对着胖女人吼,一点礼貌都没有。
她弟弟要是和大海一个样儿,她宁愿现在就掐死他。
她现在更恨的是这妇人的毒舌。
她这是在报上次她伤大海的仇呢!
金兰拉住银兰,对胖女人道:“婶儿,你别记恨银兰,她就是个直肠子驴,什么话都往外倒。我弟弟还小,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胖女人本来是好意,平白让银兰骂了,心里正不舒服,被金兰善解人意的话成功熨帖到,便多说了几句,也算是为日后积德吧。
“大海到三岁了才去医院看。医生说,来晚了,要是早来就好了。这种病叫自闭症,越早干预越好。我言尽于此,你们爱信不信!”
胖女人骑上自行车,银兰很大声地喊:“玉兰,这衣服给你了!”
身后响起玉兰惊喜的感谢二姐声,但胖女人没有回头。
乡下人家,姊妹互相换着穿衣服也是有的。
但,他们的真心到底是喂了狗。
胖女人的话,一家人还是一脸懵逼。
“自闭症?啥意思?”桂芬疑惑地看着两个女儿,希望有学问的女儿们,能给她个合理的解释。
“我也不懂啊娘,要不今天我带着你们去医院里瞧瞧?”
金兰确实不懂,银兰也不懂。
“大姐,娘,是不是字面意思,弟弟自己把自己给关起来了,就叫自闭症?”
“我去问问魏家俊!”金兰经银兰一提,如醍醐灌顶。
她们在这里瞎猜干嘛,不如像胖女人说的那样,早去看医生。
金兰抱着弟弟一溜烟地走了,银兰也跟着。
桂芬见大家都走了,也忙跟了去。
这个儿子,可是他们全家的希望啊。
魏家俊翻看有才眼皮,又用灯光照照,再对着他做了一系列测试,发现他注意力不集中、面部表情僵硬、任性,确实符合自闭症的特征。
魏家俊的一系列操作,有才不但不配合,还哇哇大哭,怎么哄都哄不好。这就是典型的任性表现。
金兰也忽然记起,自从弟弟出生后,每天夜里,娘那屋的灯就没有熄过。一熄灭,有才就哭。她曾试过,且屡试不爽。
桂芬忙从金兰怀里接过有才,坐到连椅上,掀开褂子去喂奶,有才这才不哭了。
尽管桂芬因为怀孕,奶不多了,但孩子有奶便是娘,干吮也能寻求到安慰。
“看弟弟这情况,确实很像自闭症,你们快上县医院去看看吧。”
“好,我带着娘和有才去!”
“别,孩子太小,不好弄,我建议你们去公社驻地去坐客车。”
“可是……”
“别可是了,明早一早就去吧,只花几块钱就到了,比你蹬一天洋车强。弟弟和婶子还不受罪。”
“可是,明天,也是送银兰上学的日子,我很想去她的学校看看,我才放心。银兰,要不明天咱们一起走,先去县医院给有才看看,再一起去你的学校?”金兰的脸转向银兰。
“那岂不是多花很多钱?从咱们这里到市里只花三块钱车费,要是从公社到县城,还得每人多花一块钱,再从县城到市里还得每人花四块钱,就浪费了很多钱了。不顺路,也不划算。”银兰人间清醒道。
“我明天正好去市里开个会,要不,咱们都去市医院?我正好也去看看我的母校。”
“好!那咱们明天一起出发!”金兰很高兴。
有魏家俊在身边,她就多了主心骨。
晚上,金兰给银兰拾掇好了行李。
她提前给银兰套了一床纯棉牡丹大花被,又给她做了一身秋天的衣服,还给她做了一身崭新的棉袄棉裤。
所有这些钱,都是金兰买羊剩下的钱置办的。也可以说,是银兰的彩礼,是羊毛出在了羊身上。
牙刷、牙膏、吃饭的铝盒,还有一个花瓷盆,用来洗漱。
所有被褥和衣服,用绳子捆成方块,像当兵的背包一样,便于携带。
所有日常用品,都用一个红色网兜网着。至于苫子席子的,听说学校里发。
银兰还按照通知里说的,去大队会计那里拉了个介绍信。到学校报完到后,还得迁户口。
以后,她就是吃国库粮的人了。
银兰很激动,她现在很想抱着大姐哭一场,
要不是有那该死的婚姻束缚着,她会更激动。
那场婚姻,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姐,兔毛很长了,你记得剪。”
“嗯。”
“河南岸靠近山的那个沟沿边,我发现了一大片黄芪。”
“好,我抽空去刨。”
现在,是银兰一样一样去交接她正在做的事,金兰心里一阵悲凉。
她不喜欢分别。
要是可以,她真希望银兰不要去上学。
“还有奶山羊,你一定要记得加精料。”
“还有四妹,她的作业写的不板正,你要监督一下。”
“打猪草时,在村南苞米地里有三夹子菜、银子菜,园上还有马桩菜,都是猪爱吃的,你要记得去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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