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的京城繁花似锦,贡院外却气氛凝重。恩科考试如期举行,来自各地的秀才们身着青色儒衫,怀揣着十年寒窗的梦想,神色紧张地走进考场。林砚站在人群中,一身素色长衫,身姿挺拔,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唯有从容与坚定。
首场考经义,题目取自《论语》中的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是儒家经典命题,大多数考生都会围绕 “德政” 展开论述,引经据典阐述仁政的重要性。林砚却没有局限于此,他在开篇引用孔子的论述奠定基础,随即笔锋一转,提出 “德政需辅以法治” 的观点。
“德主刑辅,方为治国之道。” 林砚在答卷中写道,“以德教化百姓,以法约束行为,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昔者管仲治齐,既重礼义教化,又修法度严明,终使齐国称霸诸侯。故为政者,当以德为纲,以法为目,纲举目张,方能国泰民安。” 他引经据典却不拘泥于经典,既有对古籍的深刻理解,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字里行间透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与智慧。
三场考试中,诗赋考最能体现考生的才情。当考官宣布以 “边塞诗” 为题时,不少考生面露难色。边塞诗需要磅礴的气势和对边关生活的了解,寻常秀才很难写出新意。林砚却眼前一亮,兄长萧衍的边关见闻和自己收集的情报瞬间涌上心头。
他略一沉吟,提笔写下题目《塞上行》,随即挥毫泼墨。开篇描绘了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的苍茫景象,中间刻画了将士们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的壮志豪情,结尾却笔锋一转,写出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的苍凉与期盼。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颈联:“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短短十字,将边塞的雄浑壮阔描绘得淋漓尽致,意境开阔,对仗工整,堪称佳句。
最后一场策论是恩科的重中之重,题目为 “论强国之策”,直接考察考生对国家大事的见解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这正是林砚准备最充分的部分,他看到题目时,心中已然有了腹稿。
“强国之策,在于开源节流,强军富民。” 林砚开门见山,提出八字方针,随即展开详细阐述。在开源方面,他建议改革商税制度,“轻农税,重商税,均税负”,设立专门的商税监督机构,防止偷税漏税,同时鼓励商业发展,增加国库收入;在节流方面,他主张精简机构,裁汰冗员,“裁无用之官,省不必要之费”,将节省的经费用于民生和边防。
在强军方面,林砚结合自己对军械的研究,提出改良军械、加强军屯的建议:“弓加装准星以提精度,甲用精铁以减重耗,军屯与民屯结合以足军粮。” 在富民方面,他强调推广新的农技和谷种,兴修水利,“让利于民,民富则国强”。整篇策论逻辑清晰,论据充分,既有宏观的战略构想,又有具体的实施措施,字里行间透着对国家大事的深入思考和强烈的责任感。
考试过程中,林砚始终沉着应战,下笔如有神。他时而凝神思索,时而奋笔疾书,卷面整洁,字迹工整,引来巡查考官的暗暗点头。与他同场的柳文轩见状,心中嫉妒不已,却也不得不承认林砚的才学确实在自己之上。
三场考试结束,考生们走出贡院,有的面带喜色,有的愁眉苦脸。林砚与前来等候的李默相遇,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明白了彼此的状态。“林兄感觉如何?” 李默问道。
“正常发挥吧。” 林砚笑着说,“策论题目正好是我们之前探讨过的,应该能写出些东西。”
“我就知道林兄定能旗开得胜。” 李默高兴地说,“我在策论中引用了你提出的商税改革建议,希望能得到考官的认可。”
贡院之内,考官们开始阅卷。当看到林砚的经义答卷时,主考官抚须赞叹:“此子对经义的理解深刻独到,德法并用的观点颇有见地,难得难得。” 看到他的边塞诗,尤其是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句时,几位考官更是击节叫好:“好一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意境开阔,气势磅礴,有盛唐之风!”
而当看到林砚的策论时,主考官更是眼前一亮,仔细阅读后,郑重地在卷首写下 “优” 字:“此子不仅才学出众,更有经世济民之才。开源节流、强军富民的八字方针切中时弊,所言措施具体可行,实乃栋梁之材!”
恩科考试虽然结束,但林砚知道,这只是成功之路的又一个阶段。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接下来,他只需耐心等待放榜,同时继续做好自己的事情,为侯府的发展和田庄的福祉贡献自己的力量。而他在恩科考试中的出色表现,也注定会在京城引起新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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