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御花园繁花似锦,牡丹、芍药、蔷薇竞相绽放,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皇家赏花宴就在这片花海中举行,新科秀才与朝中勋贵齐聚一堂,衣香鬓影与姹紫嫣红相映成趣,一派雍容华贵的景象。林砚作为新科秀才第三名,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他身着青色锦袍,身姿挺拔地站在人群中,既不失侯府公子的气度,又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清雅。
宴席上,丝竹之声悠扬,宫女们穿梭其间奉上佳肴美酒。新科秀才们大多是第一次参加如此规格的宴会,难免有些拘谨,林砚却从容自在,不时与相熟的李默低声交谈,目光偶尔扫过全场,观察着各方势力的动向。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争执声。林砚循声望去,只见几位衣着华贵的公子正围着一位身形颀长的年轻王爷,言语间颇为不敬。那王爷眉宇间带着几分隐忍,正是不太受宠的裕王。而围着他的几位公子,林砚认出其中几个是郭家党羽,为首的正是郭涛的堂弟郭明。
“裕王殿下,听说您生母是江南来的舞姬?那可真是出身‘高贵’啊。” 郭明语气轻佻,故意加重 “高贵” 二字,引来周围几声窃笑。
“就是,母族卑微,难怪殿下在宫中总是形单影只。” 另一位郭党子弟附和道,眼神里满是讥讽,“不像我们郭公子,母亲是郡主,舅舅是将军,这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
裕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双手紧握成拳。他生母确实出身低微,虽是王爷却在宫中备受冷落,郭党子弟向来以此嘲讽他,今日竟敢在皇家宴会上如此放肆。
周围的宾客见状纷纷侧目,却碍于郭家势力不敢出声劝阻。就在这时,林砚缓步走上前,朗声道:“诸位此言差矣。”
郭明等人见有人出头,不悦地看向林砚:“你是什么人?也敢来管裕王殿下的事?”
“在下镇北侯府萧彻。” 林砚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目光扫过郭党子弟,“古语云‘贤不肖在德,不在母族’。裕王殿下平日里仁厚爱民,常去民间体察疾苦,去年还自掏腰包救济灾民,这样的贤王,正是朝廷之福,百姓之幸。岂能因生母出身而妄加嘲讽?”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周围,不少宾客暗暗点头,觉得林砚说得有理。裕王惊讶地看向林砚,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郭明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 你不过是个新科秀才,也敢教训我们?”
“我只是就事论事。” 林砚淡淡一笑,“皇家宴会之上,理应和睦相处,以礼相待,而非以出身论高低,更不该对王爷无礼。难道郭公子觉得,靠嘲讽他人就能彰显自己的高贵吗?”
郭党子弟被问得理屈词穷,又见周围宾客投来异样的目光,只能悻悻地闭了嘴,恶狠狠地瞪了林砚一眼,转身离开了。
“多谢萧公子解围。” 裕王走上前,对林砚拱手道谢,眼中满是真诚,“萧公子刚才所言,真是说到本王心坎里了。”
“王爷客气了,在下只是看不惯他们以出身取人的行径。” 林砚微笑回应,“王爷仁厚之名早已传遍京城,百姓们都感念王爷的恩德,这才是最珍贵的。”
两人相谈甚欢,从眼前的花海聊到诗词歌赋。裕王虽在宫中受冷落,却极爱读书,尤其擅长诗词。林砚结合现代文学知识,与他探讨诗词的意境和创作手法,提出的见解新颖独到,让裕王大为赞赏。
“萧公子对诗词的理解真是深入浅出,本王佩服。” 裕王笑着说,“尤其是你对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解读,真是说到本王心里去了。”
“王爷过奖了,只是些浅见。” 林砚谦虚道,“比起诗词,我更佩服王爷体察民间疾苦的仁心。如今边境不稳,民生多艰,正需要王爷这样心系百姓的皇族。”
裕王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在宫中从未得到过如此真诚的认可,更别说来自一位勋贵子弟。他看着林砚,真诚地说:“萧公子不仅才华出众,更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本王今日能结识萧公子,真是幸事。”
赏花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临别时,裕王特意送给林砚一枚刻着 “裕” 字的玉佩:“萧公子若有时间,可来王府一坐,我们再好好探讨诗词,聊聊民生。”
林砚接过玉佩,郑重道谢:“多谢王爷厚爱,在下定会登门拜访。”
看着裕王离去的背影,林砚心中若有所思。裕王虽不受宠,却在皇族中颇有贤名,且与郭家等外戚势力素来不和。这次解围不仅结下了善缘,更可能为自己增添一个重要的盟友。
夕阳下,御花园的花朵染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林砚握着手中的玉佩,感受到了其中沉甸甸的分量。皇家赏花宴上的这场小风波,看似偶然,却在无形中改变着他的人脉格局。未来的朝堂之路,注定不会平坦,但每多一个朋友,每多一份支持,他就多一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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