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焕听着爷爷的质问,目光再次扫过那个空了的紫檀木盒,回想起晨芜最后说的
忽然觉得嘴里一阵发苦,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对着话筒,用一种混合着疲惫、震撼、羞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诞感的语气,缓缓说道
“爷爷……您先别急,我没动暗格里的东西……是东西的‘主人’,自己来取走了。”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随即林正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主人?!什么主人?!你说清楚!那盒子里是……”
“是玄门令。”
林之焕直接说出了这个名字,他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持有者,是一位姓晨的年轻女子,她身边,跟着一只会说话的玄猫,一个老仆,一个千年女鬼,还有两个被她称为‘员工’的纸傀。”
他一口气说完,顿了顿,补充了最具冲击力的一句
“她还让我转告家里主事的人:故人之后,她见过了,令牌,她取回了,当年的旧账……改日再细算。”
长时间的沉默。
林之焕几乎能想象到爷爷在电话那头震惊失语、脸色变幻的模样。
良久,林正华的声音再次传来,却失去了平时的沉稳,变得沙哑而急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她长什么模样?还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你曾叔公?或者……我?”
林之焕闭了闭眼,决定还是说出部分“不那么严肃”的细节,或许能让爷爷对这位“故人”有更立体的认识
“提到了,她说……曾叔公欠她三坛五十年的‘醉仙酿’,字据为证,还说……您三岁的时候,因为想抓她院子里的鸟被啄了耳朵,是她用麦芽糖哄好的。”
“……”
电话那头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林正华的声音变得无比复杂,喃喃道
“是了……是她……真的是……她居然……”
随即,他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凌厉
“你在祖宅等着!哪儿也别去!我立刻、马上过来!在我们到之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尤其是玄门令和那位……晨姑娘的事!听到没有!”
“是,爷爷。”
林之焕应道。
挂断电话,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又感觉另一重压力接踵而至。
爷爷和家族长辈的到来,意味着更多的解释、更多的询问,以及必然随之而来的、因玄门令重现和“旧账”之说而引发的家族波澜。
他走到窗边,推开格窗,清晨微凉而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冲淡了屋内的香灰和焦糊味。
阳光毫无遮挡地照在他脸上,很温暖,但他知道,某些沉寂了太久的东西,已经随着那枚乌木令牌的被取走,随着那位神秘“晨姐”的出现,重新开始流动了。
他的生活,林家的平静,恐怕都将一去不返。
林之焕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望着窗外生机勃勃的晨光,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三天后的下午,“百鬼夜行”鬼屋的员工休息室。
这里和“一路走好”纸扎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墙壁刷着暗沉压抑的深灰色,贴着各种血腥夸张的电影海报,角落里堆着替换下来的残肢断臂道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汗味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头顶的日光灯管亮得惨白,嗡嗡作响。
林之焕站在休息室中央,感觉自己像个走错片场的异类。
他身上那套名牌运动服和限量球鞋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周吴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一套“道具服”
一件颜色暗红到发黑、样式古旧、做工粗糙的新郎长袍,上面还用颜料拙劣地画着些类似血迹的污渍。
长袍套在他挺拔的身形上,显得有些紧绷别扭。
他手里捏着几张A4纸,是鬼屋“冥婚礼堂”场景的剧本和注意事项。
纸张边缘被他无意识地捏得皱巴巴的。
“林道长!林老弟!欢迎加入我们‘百鬼夜行’大家庭!”
周吴热情洋溢地拍着林之焕的肩膀,力道之大,拍得林之焕一个趔趄。
周老板今天恢复了往日的“精英”形象,西装笔挺,头发重新抹了发胶,锃光瓦亮,只是眼底还有点熬夜留下的青黑,但精神头十足。
“你的岗位,是我们全新升级的‘冥婚礼堂’场景的新郎鬼!角色设定是民国时期被迫结冥婚、含冤而死的世家公子,怨气深重!”
周吴唾沫横飞地介绍着,指着剧本
“你看啊,游客会经过布置成灵堂的礼堂,你一开始躺在棺材里装尸体,等他们靠近,棺盖‘砰’地弹开,你直挺挺坐起来,然后……”
林之焕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看着剧本上那些“发出凄厉哀嚎”、“伸出苍白手指试图抓游客”、“眼流血泪(特制眼药水)”的指示,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不是吓的,是尬的。
“我……一个正一道传人,林氏第七十六代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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