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群人中只有黄婆、杨凡对他没有贪欲,纯属怜悯。废物强忍住感激的泪水,故作轻松道:“干娘,放心好了,废物不会有事,干娘不是常说没娘的孩子天看成?再说,爹爹娘亲在世时从不做违背良心与道义之事,老天会看成我的,吉人自有天相。”
黄婆直颔首,“是的,是的,吉人自有天相。”
这一老一小又说了一些闲言碎语,便吹灯躺下了,不大一会,黄婆推了推他,在他耳边悄声道:“小姐,不好,有拨门栓的声音。”
废物未加思考,坐了起来,大声呼唤,“捉贼啊……捉贼啊……”
黄婆此时亦顿混过来,跟着他一起呼救,院里的婆子丫头都被吵醒了,院里一片混乱,众人都问贼人在哪?
废物指着大门的方向:“从那跑了。”
众人一窝蜂追了去,他与黄婆重回屋里,暗叹,群狼环伺,岂能酣眠。他坐在床上回忆着这两年的酸甜苦辣。
见废物睡不着,黄婆亦坐起身来陪他说话,“小姐,明早你莫慌着走,待黄婆让你顺子哥给你找来你那三个哥哥再一块离开,黄婆这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
废物把身子偎在黄婆怀里悄然落泪,黄婆伸手搂着他安慰道:“孩子不哭,不经风雨哪能见彩虹,明日干娘便辞去李府的差事,跟着小姐浪荡江湖,老婆子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但能跟你说说知心话,夜里能为你掖掖被褥。”
他擦去眼泪,对黄婆道:“废物现无立锥之地,哪能让干娘跟废物忍饥受冻,这不是在折废物的寿吗?干娘,这可万万使不得。”
黄婆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孩子啊,若是真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你就来找黄婆,老身就是拚着这条老命不要,亦让这人还你一个公道,做人要凭良心,岂能恩将仇报。”
天亮了,他挥泪告别黄婆和顺子哥,走到大门口遇到夏子中往里进,他正要与他见礼,他则先问道:“心儿,你这是要去何处?你爹爹夜里遭人毒手,死在小妾蔡氏的屋里……”
闻言,犹如晴天霹雳,把他炸懵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子中见他如此惊慌失态,拉着他的手安抚道:“心儿莫怕,我等定会找出杀害你爹爹的歹徒,表叔这是来告知家主夜里发生的事,让他拿个主意。”
废物这才回过神来,道:“夏叔,告官了么?我这就回爹爹那。”
夏子中抓住他的手没放,道:“走,等我告知了家主一同前往。”
他本想告知他丁坤三人在外面等着他,你自个去即可。可是这话他怎能说出口,被逼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一起去见李延昊。
二人在前厅等了一会,李延昊才从出菊园里出来,见夏子中与废物在一起,以为夏子中是为他把废物逐出家门与他理论来了,因此尤为反感,未等夏子中跟他见礼,态度生硬地问道:“夏叔,有事?”
夏子中拱手与他见礼后,禀道:“张兴夜里遭人毒手,死在了蔡氏的床榻上。”
李延昊闻言,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何人所为?”
夏子中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把飞镖递给李延昊。李延昊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观视后,带着疑惑的口气问道:“这飞镖已经十三年没再见了,这又重出江湖,看来此人又回来了?”
夏子中沉默了一霎,“凶手潜入了柳府院内,兴氏堂的兄弟本要一同来向家主讨个公道,是我阻止了他等,若此事处理不妥,家主不能给众人一个交待,兴氏堂必乱。”
此言绝不是谎言威胁,更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言奉告。因年岁已久,兴氏堂的子孙早已忘了老辈创建兴氏堂的初心——誓死不保二主,要与辛氏后人同生死,共存亡。
李延昊岂会不知成家发一派的党羽早有所意,故有非常之策者,必待非常之时;有非常之时者,必待非常之主。然後危言正色,抗议直辞,赴汤镬而不回。
今听了夏子中这肺腑之言,李延昊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涌入一股沮丧,面上依旧如故,除了对张兴遇害显露的那种痛心入骨的悲伤外,没有任何尴尬及不快。
就在这时,齐茂来报,“大人,成老爹等人现在门外要见大人。” 李延昊令齐茂让他等进来。
在一旁站立的废物心里则五味杂陈。
不大一会,成家发与一个七旬老者为首的二百多人来到李延昊的前厅,丁坤三人竟然亦混在了人群里,废物向他等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丁坤亦向他回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生知安行,古人认为乃圣人才能具备的资质,然而废物四人亦懂安而行之。
老者一进来,李延昊紧忙迎上前,与他见礼后,伸手搀着那老者走到椅子边,老者把手上的大刀放在桌子上,这才坐下来。李延昊站在他面前恭敬地拱手作揖,说:“爷爷,有事差人来传,延昊过去……”
老者没等他说下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柳东魁欺老夫老了,可老夫的宝刀不老。若今日家主依然袒护此人,不还我外甥一个公道,那么休怪我等与你李氏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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