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却处乱不惊,劝道:“齐兄,此言重矣,我等都是二童一马之交,谁是啥秉性都知晓,他二人岂能有雷霆精锐之思想,砭庸针俗之卓识大力,无非是仰仗皇上的恩典、祖上的功德才如此光鲜,丰衣足食,纵然借一个胆儿与他俩也未必敢戏弄齐兄,这干人中齐兄是大哥,只要大哥一声令下,我等岂能不应?”
齐路见他等误会,却不解释,脸上却浮着鄙夷不屑之神色,道:“乔文,你让夏逸轩这小子拿三千两银子过来,若敢再有下次,本公子绝不轻饶,绑他送官,判他个笞杖徒流。”
闻言,乔文腹诽,啧啧,我为人十七载,今日初识豺狼虎豹,果真吓煞人也。嘴上则应道:“齐兄放心,我这就去告知他。”
齐路带着他的人要回,走了两步又掉回头来,道:“乔文莫忘你答应我的事哈。”
乔文笑道:“小弟亦非徒陈空文而已,处实效功耳,哪日有了雅兴,来便可。”
待齐路走远后,黄耿祥叹息道:“这人,真他娘的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就这才短短的半年时间,此人就改头换面了,凌驾于我等之上,锋芒逼人,一开口就是三千两白银,视我等为奴儿,要说能耐真不如我也,可人家命好,有那做娘娘的姐姐,可谓是小人得势,君子危也。”
魏含嬉笑道:“凡物不以美恶,若有名士所称,逐以可贵,所谓伯乐一顾,其价十倍,你那妹妹生的蛾眉螓首,乃一代佳人,岂不亦可……”
黄耿祥没待他说完,便喝道:“打住,莫在那耍人来疯,免得我打得你哭爹叫娘,额手称庆,早也。”
魏寒亦不示弱,吐了一口唾沫,“啊呸!刚才在齐路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在本公子面前你能耐了,今日若不是乔文帮打圆场才得以逢凶化吉,要这齐结巴任意非为,我俩回去还不让自家的爹打得屁股开花?”
乔文皱眉,“好了,莫耗子扛枪窝里横,古人有言,狐死正丘首,仁也。自家弟兄这般吵闹不觉羞哉?‘德行教训,加于诸侯,慈爱利泽,加于百姓,故海内归之若水’。”
此言行之有效,二人闻言,不闹了,垂头搨翼,犹如斗败的公鸡,魏含惭愧道:“乔兄,我二人做这龌龊事,实乃没脸见你,羞也,羞也。”
黄耿祥接道:“昨日一早,齐路找着我,说油壶狗仗人势,仗着与废物是同僚就趾高气扬,目空一切,在街上与他家一个老奴为争买一个鼎,闹僵起来,出手打了他的奶娘。索性要我俩助他一臂之力,把油壶等逐出京城,事成之后一人一百两酬金,我二人鬼迷心窍,应了他,可没想半路杀出来一个老者与夏逸轩,事态因此发展的这般不尽人意了。”
乔文瞅了他俩一眼,“吾信?一百两银子能入你俩的眼,尔信?分明是巴结而已。油壶打了他的奶娘,此事若真,还用你魏含诬陷油壶偷鸡么?可谓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魏寒、黄耿祥二人被他说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颇为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黄耿祥道:“乔文,不看僧面看佛面,再原谅我俩一次。齐路为人可与同患,难与处安,岂是中交之人,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乃惯习也。”
乔文本也不是真心怪罪他俩,见二人知道怕了,在他面前忏悔,亦就足矣,便道:“男儿喧喧嚷嚷打天下,罢了,轰轰烈烈争名夺利无可厚非,可要跟对人啊?我乔文虽是不才,却知义字在前。在书院读书就知你俩不是咳珠唾玉之人……”说到此欲言又止。
这说废物四人趁混乱逃出了茶舍,一口气跑去了永昌米铺后院,商议半天,还是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离开长安方为上策。
四人收拾好东西,刚到城门口,却被齐茂等人挡住,押回了老宅,呜呼哀哉。
大牛愤慨道:“广结良缘子孙旺,作恶多端子孙亡,天网恢恢莫丧良,阎王不许尔还阳。”
丁坤骂道:“臭,空喊读书有何用?犹如痴儿作美梦。那些称孤道寡之人谁又不是昧着良心做事,仆人们肚肠极窄狭,得了细微之利便歌功颂德,为虎作伥,世道就这样,人神共愤也枉然,幸福还得靠自己啊。”
油壶叹息道:“唉,谁想招来这场飞来横祸,做了那偷鸡贼,还连累你等遭殃。若是跑不了,我等穷得身无半文,那里还吼着千金不换,这不是明摆着要我等的命吗?”
站在窗户前的废物开口了,“听,外面树上的麻雀叫得好欢畅,此唱彼和,问来答往,吾好是羡慕。”
三人探讨一阵了,不见废物出声,差些忘了还有这人了,见他火都烧到眉毛了还有心情欣赏鸟鸣,三人转向他,大牛问道:“事儿出的这般怪异,难道是串通一气来做我兄弟的?”
废物转过身来,看着三人探索的眼神,道:“非也,两雄不可并立,谈何同舟共济,那位老者出面相帮并非偶然行侠仗义。今日魏公子一反常态,赖三哥盗了他的斗鸡,事必有因,我等本想跑路却未能如愿,三位哥哥亦莫放在心上,俗话说:东方不亮西方亮。凡事都是一利一弊,活人岂能被尿憋死。李延昊掳我来京,必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在目的尚未达到之前,我等想死难乎其难,还是那句话,他有所求我有所需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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