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温禾被院中的动静惊醒。
她披衣起身,见大哥温松和大堂哥温林已经收拾妥当,正准备上山砍竹。
“这么早?”温禾推开窗,清晨的寒气扑面而来。
温松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斧头:“趁日头没出来,多砍些好竹子。你不是说要再做三百五十筒吗?”
温禾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后山那片紫竹长得好,质地也硬,砍回来做试饮杯最合适。”
两人应声而去,温禾便帮着母亲准备早饭。
米粥在锅里咕嘟冒泡,酱菜刚摆上桌,却见温松和温林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色煞白。
“不好了!”温松扶着门框,声音发颤,“山匪、山匪昨夜洗了黑水村,死了几十号人!”
柳氏手中的粥勺“咣当”落地,温铁柱猛地站起身:“黑水村?离咱们这才十里地!”
温林喘着粗气补充:“幸亏谢大人早就安排了衙役巡逻,及时赶到,不然整个村子都要没了。听说财物抢了不少,好些房子都烧了……”
一家人顿时乱作一团。
奶奶周氏念着佛号,二婶赵氏脸色发白。
温大山猛吸一口旱烟,沉声道:“都静一静!松儿,仔细说,怎么回事?”
原来二人砍竹时遇上了黑水村的难民,说是昨夜一伙蒙面山匪趁夜突袭,见人就砍,见物就抢。
幸亏巡逻的衙役发现火光及时示警,谢景珩亲自带人驰援,这才击退山匪。
“谢大人怎么样了?”温禾急问。
“大人无恙,但有个衙役受了伤。”温松压低声音,“难民说,山匪退时放话,还要再来……”
话音未落,院门被叩响。
一名衙役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正是昨日收酒的张衙役。
“温姑娘,大人特命我来报个信。”他递上一贯钱,“这是昨日酒钱,大人说酒极好。另外嘱咐你们近日千万小心,山匪流窜到本县,已经犯下好几起案子了。”
温禾接过还带着体温的铜钱,心中一紧:“谢大人可还好?”
“大人无恙,正带人巡防各村。”张衙役压低声音,“大人特意嘱咐,让你们加固门户,必要时可去县衙暂避。”
送走衙役,温家陷入沉寂。
温大山敲了敲烟袋锅:“酒不卖了。从今日起,男人轮流守夜,女人不得独行。”
温禾却道:“爷爷,光守不够。山匪凶残,得让他们进不来。”
她当即召集全家到院中:“咱们得做陷阱。”
温松疑惑道:“陷阱?猎户做的那种?”
“不止。”温禾折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院墙外挖陷坑,内插削尖的竹签;墙头撒碎瓷片;门前设绊索,连上铃铛。最重要的是——”
她指向院门,“在灶房后挖一条暗道通往后山。”
温铁柱皱眉:“这得费不少工夫。”
“保命要紧。”温大山一锤定音,“就按禾儿说的办!”
全家人立刻行动起来。
男人们分成两组,温铁柱带着温松、温林在院墙外三步一处挖陷坑,每个坑深五尺,坑底密插斜向上的尖锐竹签,坑口用细树枝搭架,铺上干草掩饰;
温铁栓带着温柏和带温枫在墙头用黏土固定碎瓷片,瓷片尖角朝外,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
女人们也没闲着。
柳氏和赵氏用麻绳编织绊索,周氏将旧衣裳撕成布条,浸上桐油备用。
温禾带着阿蛮调制特殊药粉。
用干辣椒、芥末籽磨成粉,混合石灰装入竹筒,做成简易烟雾弹。
姑娘,这真能吓退山匪?阿蛮一边研磨辣椒一边问。
伤不了人,但能迷眼呛鼻,给咱们争取时间。
温禾将药粉分装进竹筒,用油纸封口,待会我在院墙四周埋几个,牵上引线。
最辛苦的是挖暗道。
温家男人轮流上阵,从灶房角落向下挖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斜向后山竹林。
挖出的土用筐运到后院菜地摊平,以免引人怀疑。
日头偏西时,温家小院已焕然一新。
墙外三处陷坑伪装得天衣无缝,墙头密布锋利的瓷片,门前三道绊索隐藏在草丛中。
最妙的是灶房后竟真辟出一条窄道,出口藏在竹林深处的乱石堆后。
这暗道好!温松试着钻了一次,真要来了山匪,女眷都能躲出去。
温禾却摇头:最好用不上。
临近的几家邻居看见温家的动静,也纷纷效仿,开始做陷阱,得知此事的村民越来越多,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做了简易陷阱。
夜幕降临,温家破例点了两盏油灯。
男人们分成两班守夜,女人们也和衣而卧。
温禾将新做的烟雾弹分给众人,又教他们如何使用。
窗外风声鹤唳,阿蛮挨着温禾躺下,小声问:姑娘,山匪真会来吗?
温禾握紧匕首:但愿不会。但咱们准备好了,就不怕。
夜深人静时,远处忽然传来犬吠声。
温禾猛地坐起,听见墙头铃铛轻响,是预设的警报被触动了!
她悄声挪到窗边,只见月光下几道黑影正在院外徘徊。
其中一人突然惨叫,踩中了陷坑!
有埋伏!匪徒惊呼着后退,又触发绊索,铃铛大作。
温家男人们立刻敲锣呐喊,邻舍也纷纷亮灯响应。
匪徒见势不妙,拖着伤者仓皇逃窜。
直到脚步声远去,温禾才松开攥出冷汗的拳头。
身旁的阿蛮颤声道:姑娘,他们真来了…
温禾望向黑沉沉的夜色,但咱们赢了第一仗。
这一夜,清河村无人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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