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干,温禾已经蹲在屋后的荒地边,指尖轻轻拨开稻叶,检查稻苗的长势。
昨天追肥的痕迹还留在泥土上,但稻穗的变化至少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显现。
急不得......她低声自语,顺手拔掉几株杂草。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温禾抬头,见二哥温柏匆匆走来,眉头紧锁。
小妹,出事了。
他压低声音,今早我去溪边打水,听见村里人在传......说咱家的稻子是。
温禾动作一顿:谁传的?
里正家的小儿子赵金宝。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得逞,故意散布的谣言。
温柏神色凝重,他说你病了一场后突然懂这么多,定是沾了邪祟,还说......
还说什么?
说你这稻子长得邪性,吃了要遭报应。
温禾嗤笑一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他们倒是会编。
正说着,祖母周氏挎着菜篮子从屋里出来,见兄妹俩神色不对,皱眉问道:大清早的,嘀咕什么呢?
温柏犹豫了下,还是把流言说了。
周氏听完,脸色一沉,菜篮子往地上一搁,转身就往村里走:我倒要看看,是谁的嘴这么碎!
晌午时分,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温禾正在院里晒艾草,忽听门外一阵喧哗。
几个妇人聚在路口,对着温家指指点点,见她出来,声音顿时压低,却掩不住脸上的猜疑。
瞧见没?就是她,病了一场后连稻子都会种了......
听说她半夜在田里念咒,稻子才长这么旺......
温禾面色如常,继续翻动手里的艾草,仿佛没听见。
这时,赵金宝带着几个半大少年晃悠过来,故意大声道:哟,温家小仙姑又在施法呢?
温禾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赵金宝,你爹是里正,你倒是闲得很,整日盯着我家荒地看?
赵金宝被噎住,梗着脖子道:谁、谁盯着了?我是怕你祸害全村!
祸害?温禾站起身,从袖中摸出一块灰白色的石头,又抽出随身的小刀,在石头上轻轻一刮。
嗤——一簇火花骤然迸发,吓得赵金宝后退两步。
温禾随手捡了把干草,火花一沾,草叶瞬间燃起。
她将火苗踩灭,淡淡道:这叫火石取火,山里猎户都懂。怎么,你爹没教过你?
围观的村民一阵骚动。
有人惊呼:真是戏法?
也有人嘀咕:说不定真是仙家手段......
赵金宝脸上挂不住,嘴硬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使了别的邪术!
金宝!一声厉喝打断了他。
众人回头,见里正赵德才沉着脸站在不远处,滚回家去!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赵金宝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走了。
赵德才扫了温禾一眼,眼神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人群渐渐散去,但温禾知道,这事没完。
夜深人静,温禾独自坐在院外的石磨旁。
月光如水,洒在试验田的稻穗上,泛着微微的银光。
她望着那片长势喜人的稻子,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敲。
显微镜......要是有台显微镜就好了。她低声喃喃。
在现代,她只需取一片稻叶,放在镜下观察,就能精准判断病虫害。
可在这里,她只能靠经验推测,靠土方子一点点试。
正出神,身后传来脚步声。
禾丫头,还不睡?祖父温大山提着油灯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温禾回神,笑了笑:爷爷,您说......这流言会消停吗?
温大山哼了一声:管他们嚼什么舌根?稻子长在地里,收成进了粮仓,他们还能把黑的嚼成白的?
温禾抿了抿唇,没说话。
老人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今日那,是从哪儿学的?
温禾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前几日去镇上,听一个行商说的,就试了试。
温大山盯着她看了会儿,最终只是点点头:早点歇着吧,明日还要去田里。
说完,他提着灯慢悠悠回了屋。
温禾望着祖父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
她知道,祖父未必信她的说辞,但他选择了不问。
这就够了。
翌日清晨,温禾刚推开房门,就见二哥温柏蹲在院子里,手里捏着几根被掐断的稻穗,脸色难看。
“二哥,怎么了?”她走过去问。
温柏抬头,神色凝重:“昨夜有人进了咱们的试验田,丁区有几株稻穗被掐了。”
温禾眼神一冷:“赵金宝?”
温柏摇头:“不确定,但……”
他压低声音,“今早我去溪边打水,听见里正家的人在嘀咕,说‘妖稻’不能留。”
温禾冷笑一声:“他们倒是心急。”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
大哥温松扛着锄头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禾儿,咱家田埂被人挖断了,水都流到别人地里去了!”
温禾眯起眼,看来……有人是铁了心要捣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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