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这四个字像四座冰山,从顾清寒的薄唇里吐出来,直接砸在林晚的天灵盖上,把她刚刚因为任务完成而升起的那点劫后余生的喜悦,砸得粉碎。
她的手腕还被那只手扣着,冰凉的温度透过皮肤,一路冻到心脏。那力道大得吓人,不像是女人的手,倒像是一把铁钳,焊死了她所有逃跑的路线。
林晚的大脑彻底变成了一锅沸腾的浆糊。
怎么回事?
我他妈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去壁咚你?我为什么会亲到你的耳朵?为什么你耳朵红了还要加我好感度?
这些问题要是能想明白,我就是诺贝尔脑神经学奖的唯一指定继承人!
林晚的嘴唇哆嗦着,像两条离了水的鱼,徒劳地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视线在顾清寒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疯狂游移,就是不敢对上那双透过金丝边镜片,仿佛能将人灵魂都钉死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没有愤怒,没有厌恶,只有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感情的审视,像是在观察一只突然闯入实验室的、构造奇特的虫子。
这种审视,比直接一巴掌扇过来还要可怕一万倍。
“我……”林晚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强大的气场压到当场分解成基本粒子了。
必须解释!不解释今天就不是填海了,是直接被做成水泥墩子沉江!
可要怎么解释?
说我被一个叫“橘里橘气社死系统”的玩意儿绑架了,不亲你一口,我小时候豁牙的照片就要在你们公司大楼上循环播放?
这话说出去,顾清寒可能会觉得她不仅变态,脑子还有大病,然后亲自打电话给精神病院,预定一个VIP单间。
不行,得想个阳间点的理由。
林晚的脑子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运转起来,内存条都快烧了。
“我、我其实是……”
是什么?
是来应聘你的贴身保镖,刚才那是在展示我的擒拿格斗技?就我这小身板,风一吹就倒,说出去狗都不信。
是想测试一下贵公司玻璃门的抗冲击能力?那我应该用头撞,而不是用手拍。
“我……”林晚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感觉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像是在无声地催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烂俗到掉渣,但在无数八点档电视剧里被证明行之有效的理由,像一道惊雷劈中了她的脑海。
有了!
林晚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豁出去的悲壮和一种她自己都信了的狂热,她结结巴巴地,但又用尽了全身力气喊道:“我、我是你的粉丝!!”
空气,瞬间安静了。
连露台下花园里的虫鸣声,似乎都因为这句惊世骇俗的表白而暂停了一秒。
顾清寒抓着她的手,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她那双冰封的眸子里,终于出现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波动,不再是之前的错愕和荒谬,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类似于“你在逗我?”的困惑。
“我、我一直都特别崇拜你!”林晚豁出去了,反正瞎话开了头,就得硬着头皮编下去,“我、我关注你很久了!你的每一次访谈,每一篇报道,我、我都有看!你就是我的偶像,是我人生的灯塔,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她一边说,一边努力地挤出崇拜的表情,但因为脸部肌肉过于僵硬,那个表情看起来更像是中了风。
“今晚能在这里见到你,我、我太激动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脑子一热,就、就……”林晚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拙劣得像个笑话。
一个激动到壁咚老板还强吻老板耳朵的粉丝?
这哪是粉丝,这是私生饭里的战斗饭,是需要被立刻报警抓走的那种。
林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降临。
扣着她手腕的那股力道,忽然松开了。
林晚一个踉跄,连忙稳住身形,惊魂未定地睁开眼。
只见顾清寒收回了手,姿势优雅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方质地考究的真丝手帕。那手帕是纯白色的,边角绣着一个低调的“Q”字。
然后,在林晚惊恐的注视下,顾清寒捏着那方手帕,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洁癖的仪式感,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那只依旧红得滴血的耳朵。
从耳廓到耳垂,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那个动作,轻柔、冷静,却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林晚的脸上。
那不是在擦拭,那是在清除一种“污染物”。
林晚的脸“唰”的一下,血色尽褪,比顾清寒的手帕还要白。
社死……原来还有这种形式。
这比把她的豁牙照挂出去还要诛心。
顾清寒擦完耳朵,并没有立刻把手帕收起来,而是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捏着,仿佛那上面沾了什么剧毒物质。她抬起眼,那双被镜片滤过一次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林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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