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微明,林越与阿娜尔便依照昨夜商议,分头行动。
阿娜尔换上更加便于行动的紧身皮袄,将弯刀用粗布裹了,斜挎在背后,戴上顶遮阳的毡帽,活脱脱一个干练的西域女商或游侠儿模样。她冲着林越摆了摆手,便混入了清晨集市上逐渐增多的人流之中,很快消失在吆喝叫卖声与香料、皮革混杂的气味里。
林越则稍作整理,换上了一身相对体面的青布长衫(在沙州驿购置),将星辉真气内敛,看上去像个游学或行商的年轻书生。他问了客栈伙计本地较大镖局的位置,得知沙州驿有两家镖局最有名:一家是总部设在凉州、分号遍布河西的“镇远镖局”;另一家则是本地土生土长、据说与西域各部族关系密切的“飞驼镖局”。
略作思忖,林越决定先去飞驼镖局。本地镖局对河西走廊的风吹草动或许更为敏感,而且其与西域各部族关系密切,或许能打听到一些关于近期西域异常的消息。
飞驼镖局坐落在沙州驿西市,门面颇为气派,青砖灰瓦,门前立着两尊石刻的骆驼,栩栩如生。门口有趟子手把守,目光锐利。
林越上前,拱手道:“在下林越,自中原来,欲往西域访友,听闻贵镖局信誉卓着,对河西道路了如指掌,特来拜访请教。”
趟子手见林越气度从容,言语客气,不敢怠慢,入内通报。不多时,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汉子迎了出来,此人身材魁梧,面膛黝黑,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个练家子。
“在下飞驼镖局管事,李刚。这位林公子,里面请。”李刚将林越引入前厅,吩咐上茶。
落座寒暄几句,林越便切入正题:“李管事,实不相瞒,在下与同伴自东而来,途经‘鬼手峡’一带,听闻那里近来颇为不太平,似有邪祟作乱,心中甚是忐忑。敢问贵镖局常年行走河西,可知其中详细?继续西行,可还有哪些路段需格外小心?”
李刚闻言,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叹了口气:“林公子真是问到了点子上。不瞒你说,这‘鬼手峡’的怪事,已经闹了小半年了,起初只是零星旅人失踪,官府以为是野兽或马贼,没太在意。后来连我们镖局护送的几批小宗货物,在经过那附近时也遭了殃,虽然没丢货,但折了两个好手,回来的人都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回来后没几天就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不久便暴毙了,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脸色青黑,像是……被吓死的,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
他压低声音:“局里的老师傅私底下说,那地方怕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前朝战乱留下的凶煞之地,近来地气有变,被引动了。现在我们镖局接活,凡是必须经过‘鬼手峡’附近路段的,要么加价,要么直接婉拒。那地方,邪性!”
林越点点头,这与客栈掌柜所言基本吻合,且多了镖局护卫亲身经历的细节。
“除了‘鬼手峡’,河西其他路段,近期可还有异常?”林越追问道,“比如,是否有村落出现怪病,或是在一些古迹、古河道附近,听到怪声?”
李刚眉头紧锁,想了想,道:“怪病……倒是在南边靠近祁连山脚的几个牧村听说过,症状和林公子说的有些像,浑身发冷长黑斑,胡言乱语。当地牧民都说是触怒了山神。至于是不是真有什么‘黑影子’、‘烂泥怪’,我们走镖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那些偏僻地方,现在是尽量绕开。”
他顿了顿,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不过……有一件事,说出来可能有些悚人听闻,林公子听过便罢。大约一个月前,我们镖局有一支往敦煌送药材的镖队,在返程途中,于‘黑水河’故道附近一处废弃的驿站歇脚时,发现了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林越身体微微前倾。
李刚咽了口唾沫,眼中掠过一丝惊悸:“他们在驿站后面的枯井里,发现了几具……干尸。不是寻常风干的干尸,而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抽干了所有水分和血液,皮包骨头,但奇怪的是,衣服完整,身上也没有明显伤口,更诡异的是,他们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干尸?平静的微笑?林越心中一沉。这死法,与幽冥道抽取精血魂魄的手段有些相似,但又有所不同。幽冥道行事往往伴随着痛苦与恐惧,死者表情多是扭曲。而这种“平静微笑”的死状,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侵蚀或诱惑,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生命。
“可曾报官?官府如何说?”
“报了,官府派了仵作,也查不出死因,只说可能是中了某种罕见的剧毒,或者染了急症。但镖队的人都说,那废弃驿站周围,感觉阴森森的,井口附近连虫蚁都没有,而且……他们在发现干尸的前一晚,隐约听到驿站外有若有若无的、像是很多人低声念经的声音,但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李刚回忆着,脸上带着后怕,“自那以后,我们镖局也尽量不走那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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