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便是普通的明火,乡民们纷纷提水泼救,很快便控制住了火势。
最终,偏殿已被烧毁大半,主殿一角亦有波及,幸好抢救及时,大部分祖宗牌位被抢了出来,但已被烟熏火燎,受损不轻。整个祠堂一片狼藉,焦黑残破,弥漫着焦糊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灰败气息。
族长和周氏族人望着被毁的祠堂,悲从中来,哭声一片。
秦先生面色苍白,显然刚才那口精血和全力施为消耗极大。林天缘连忙上前扶住师父。
“先生……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啊!”老族长颤巍巍地过来,就要下跪。若非秦先生力挽狂澜,恐怕整个祠堂乃至周边房屋都要被那邪火焚尽!
秦先生摆手止住他,声音略显疲惫:“邪火虽灭,然祠堂地灵已伤,香火亦损。需尽快清理修缮,择吉日重做法事,安灵聚气,或可慢慢恢复。”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祠堂,目光再次投向西北方那片黑暗的群山,语气沉凝:“然,纵火之贼,其心可诛!此次未能得逞,必不会善罢甘休。”
林天缘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去,心中那股危机感愈发强烈。西北方……正是师父之前远眺、感觉龙脉郁结的方向,也是刚才那诡异笛声和阴冷气息传来的方向!
敌人的巢穴,难道就在那里?
这时,地保带着人清理火场,忽然在偏殿废墟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些非是建筑本身的残留物——几块烧得发黑的、刻着扭曲符文的兽骨,以及一小堆灰白色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粉末。
“秦先生,您看这是……”地保将东西拿来。
秦先生只看了一眼,便冷声道:“又是厌胜之物!以兽骨符咒为引,混合尸骸磷粉,远程以邪音催动,方能燃起这专克香火信念的‘阴火’!好周密的手段!”
众人闻言,皆是脊背发凉。对方这是处心积虑,非要毁掉青龙镇的精神象征不可!
这一夜,无人能眠。
回去的路上,林天缘扶着师父,两人沉默无言。寒风掠过烧焦的废墟,带来呜咽般的声响。
快到小屋时,秦先生忽然停下脚步,低声道:“天缘,你今日表现甚好。临危不乱,配合得当,更难得能察觉那邪音来袭。”
“弟子只是尽了本分。”林天缘低声道,心中却因师父的肯定而暖流涌动。
“那邪音袭来时,你感觉如何?”秦先生问道。
“心烦意乱,气血翻腾,元气难以凝聚。”林天缘如实回答。
“嗯,此乃‘惊魂咒’一类邪音,专扰人心神,破人法术。”秦先生道,“从今日起,你需加修‘镇魂音’与‘清心梵唱’,以音克音,方不致日后对敌时受制于人。”
“是,师父!”
回到小屋,油灯如豆。经历一夜惊心动魄,两人却毫无睡意。
秦先生坐在桌边,轻轻擦拭着桃木剑上残留的焦痕,缓缓道:“对方一计不成,恐生二计。接下来,或许会更加不择手段。我等需早做准备了。”
他抬起头,看着林天缘,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过几日,待我元气稍复,便带你深入西北群山。一则,寻几味特定草药,炼制些防身破邪之物;二则,也是时候,去亲眼看看那龙脉郁结之地,究竟藏着何等秘密了。”
林天缘心中一震,既有紧张,更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激动。
深入虎穴,探查龙脉之谜!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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