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壮喘着粗气,指着阮清禾的鼻子骂:“给我滚回柴房去!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明天一早跟我去医院,敢不去打断你的腿!”
阮清禾没动,她看着赵春兰从柜子里翻出一根麻绳,心里的寒意越来越重。她知道,养父母是铁了心要让她捐肾,根本不会管她的死活。
“我要吃饭。”她低声说。她从早上五点就去餐馆打工,到现在水米未进,浑身都在发抖。
“吃什么吃?”赵春兰把麻绳扔在桌上,“等你同意捐肾了再吃!饿着你几天,看你还敢不听话!”
焦大壮一脚踹在她腿上,阮清禾踉跄着摔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疼得她直冒冷汗。
“滚!”
阮清禾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没哭也没闹,一步一步走向柴房。柴房里堆满了柴火,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角落里只有一张铺着稻草的破床。她蜷缩在床上,摸着肿起来的脸颊和膝盖,肚子饿得咕咕叫,心里却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情绪。
她想起自己打三份工的日子,早上在餐馆洗碗,中午给人送外卖,晚上去夜市摆摊卖小饰品,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手上的冻疮破了又好,好了解又破,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养父母,只为了换一句好话,换一点所谓的“亲情”。
可结果呢?他们把她当成可以随意宰割的工具,为了给儿子捐肾,不惜饿死她、打她,甚至可能在她捐肾后就把她扔掉。
里屋传来赵春兰和焦大壮的对话,清晰地飘进柴房。
“你说这丫头会不会真的跑了?”赵春兰的声音带着担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身份证还在我这呢。”焦大壮满不在乎,“再说了,她从小在这长大,能跑哪去?就算跑了,我也能把她抓回来,到时候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怎么跑。”
“也是。”赵春兰松了口气,“等她捐完肾,身体要是垮了,就送她去工地上搬砖,还能再赚点钱给铁蛋买补品。”
“嗯,就这么办。”
阮清禾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原来,他们早就盘算好了,就算她捐了肾,也不会放过她。她的存在,从来都只是为了给焦铁蛋铺路。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寒风从柴房的缝隙里灌进来,冻得她瑟瑟发抖。她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那是初恋霍廷州给她的,上面写着他的电话号码,让她有困难就找他。
霍廷州是她在摆摊时认识的,他温文尔雅,从不嫌弃她的出身,还经常帮她收摊。他说等她攒够钱,就带她去大城市,过好日子。
阮清禾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她要去找霍廷州,他一定会帮她的。
她悄悄下床,摸索着走到柴房门口,门被从外面锁上了。她又摸了摸窗户,窗户是木头做的,插销已经生锈了。她找来一根细木棍,慢慢拨弄着插销,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插销弄开了。
她轻轻推开窗户,跳了出去。院子里很静,养父母和焦铁蛋都在堂屋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她贴着墙根,慢慢走到大门边,大门也被锁上了。她绕到院墙根,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树枝伸到了院墙外。
她小时候经常爬这棵树出去玩,后来养父母发现了,就把低处的树枝都砍了。但她还是记得,有一根较粗的树枝在两米多高的地方,足够她借力爬上去。
她深吸一口气,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开始往上爬。槐树的树皮很粗糙,刮得她手心生疼,她几次差点摔下来,都死死抓住树枝挺了过去。终于,她爬到了院墙上,翻身跳了出去。
落地的瞬间,她差点摔倒,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她回头看了一眼那间破旧的房子,眼里最后一丝留恋也消失了。
她要去找霍廷州,她要逃离这个地狱。
可她刚跑出去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赵春兰的尖叫:“不好了!那丫头跑了!当家的,快追啊!”
阮清禾的心一紧,撒腿就往县城的方向跑。她知道,养父母肯定会追上来,她必须尽快找到霍廷州。
夜色越来越浓,乡间的小路没有路灯,只有月光照亮了前方的路。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膝盖的伤口疼得钻心,却不敢停下来。身后传来焦大壮的吼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她看到前方有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车灯照亮了路面。她像是看到了救星,挥手大喊:“停车!求求你,停车!”
摩托车停了下来,司机探出头,是个陌生的男人。“小姑娘,怎么了?”
“有人追我,求你带我走!”阮清禾急得快哭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男人看了一眼她身后,皱了皱眉:“上来吧!”
阮清禾立刻爬上摩托车,男人轰了油门,摩托车飞快地驶了出去。她回头看了一眼,焦大壮和赵春兰已经追了上来,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喊,却被摩托车远远甩在了后面。
“谢谢你,大哥。”阮清禾松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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