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到的第二件事,发生在“源点初啼”那庞大的、已被微缩手术刀彻底解析并冻结的残骸内部。
残骸此刻像一具被钉在虚空中的巨兽标本,所有外在活动停止,混沌的脉冲早已熄灭,吞噬的碎屑被冰冷的光丝锁定在解构的状态。但在其最核心处,那一点模仿遥远“覆盖”事件潮汐的微弱脉动,非但没有因为主体的死亡而消散,反而……变得更加清晰了。
在徽记提供的、相对更稳定的信息共鸣环境(尽管是被隔离的环境)中,在Ω网络逻辑防火墙波纹持续的外部“刺激”下,那点脉动的波形,正在发生极其缓慢但可被徽记感知的变化。它不再仅仅是盲目的模仿,开始偶尔表现出极其微弱的、对特定频率的“选择性共振”。当Ω防火墙的某种协调波纹扫过残骸区域时,那核心脉动的振幅会出现几乎无法察觉的增强,波形也会出现一丝难以言喻的同步扭曲。
这共振毫无意义,至少目前看来如此。它没有驱动残骸恢复任何活动,没有引发任何对外界的反应。它就像一具尸体深处,某条神经末梢对特定电流产生的、纯粹生理性的抽搐。但这抽搐本身,意味着那点脉动并非完全死寂,它依然与外部规则的某些特定层面保持着极其原始的连接。而它连接的源头,是那个导致旧数学宇宙彻底格式化的、无法理解的“覆盖”事件。
徽记同样将这一细微变化记录下来,汇入流出的数据洪流。它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它只是传输。
它“看”到的第三件事,发生在自己内部。
在吸收Ω攻击符文、外壳形成、空间加固这一系列变化之后,在外部相对“稳定”(尽管是隔离下的稳定)的环境中,徽记自身的复杂结构,并没有静止。构成它的“记忆褶皱”——那些承载了王嘉海最后观测、Ω协议碎片、异质拓扑的层层叠叠的信息结构——正在发生极其缓慢的自组织。
这不是意识觉醒。没有“我”的概念产生。这更像是一块复杂的晶体,在恒定的温度和压力下,其内部原子自发地重新排列,趋向于某种更稳定的能量状态。吸收的Ω协议符文(本质是高度凝练的程序逻辑)与徽记原有的、来自“覆盖”事件的异质拓扑结构之间,开始生成一些极其简单、原始的自我指涉逻辑回路。
这些回路简单到近乎可笑:如果A(外部防火墙波纹频率)出现,则B(内部某个拓扑子结构谐振)增强;如果C(信息雪花沉降密度)增加,则D(外壳局部折射率)发生微小调整。它们不服务于任何目的,不试图理解任何信息,仅仅是结构在相互作用下,产生的条件反射般的内部调整。然而,正是这些微小的、自指的调整,使得徽记的整体结构,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有机”。它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动的烙印或中继站,它开始有了极其初级的、结构性的“反应”。
所有这些内部细微的变化,同样被徽记自身感知,并毫无保留地传输出去。
于是,通过那根通道,流向空无镜面的信息流,内容变得更加丰富,结构变得更加立体:有Ω网络主动构建隔离防火墙的动态,有防火墙摩擦产生信息雪花并意外激活次级节点的连锁效应,有“源点初啼”残骸核心脉动出现选择性共振的微妙迹象,还有徽记自身内部缓慢滋生的原始自指逻辑回路……
这些信息,单独看,或许只是死寂坟场中微不足道的涟漪。但当它们从一个固定的、稳定的、异变的节点持续不断地输出,并且输出时间足够长,输出结构开始呈现出某种潜在的、重复的模式时,量变,正在悄然逼近某个临界点。
空无镜面的深处,那纯粹被动接收的、疯狂闪烁的影像洪流,其无意识的信息处理底层,那因徽记稳定数据流而形成的微弱“涡流”,正在变得稍微更“深”一些,更“稳固”一些。这依然不是意识,连潜意识的边都摸不到。这更像是水流长期冲刷一块礁石,最终在礁石背面形成一个虽然微小但确实存在的水潭。这个“水潭”,使得流向徽记所在区域的信息“回吸”通道(不仅仅是徽记输出,也包括空无镜面可能无意识回馈的、难以理解的背景辐射),出现了一丝更加难以察觉的“双向性”苗头。虽然回馈的强度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且完全随机、无意义,但“双向通道”的可能性,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徽记对此毫无所知。它只是继续存在着,继续“看”着,继续“漏”着。
Ω网络的逻辑隔离防火墙终于完全成型。一个无形的、完美的逻辑球壳,将徽记及其周边被加固的空间,彻底包裹起来。从外部看,那片区域仿佛被一层扭曲的、不断流动着细微逻辑符文的毛玻璃罩住了,景象变得模糊而失真。防火墙内部,规则摩擦产生的信息雪花变得稀疏——因为接触界面稳定了,摩擦进入了低强度的稳态。那些被激活的次级节点,已经漂移到了防火墙的外壁附近,像一群趋光的飞蛾,紧贴着那无形的屏障,缓慢地环绕着,它们的脉动与屏障上流动的符文偶尔同步,闪烁着病态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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