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规律的、几乎与环境背景波动完美融合的闪烁,如同冰冷的针尖,轻轻刺入了手术刀的核心感知层。Ω网络。它们果然在这里,在这片数学构造最原始的底层,如同潜伏在深海沟壑中的监视者,无声地记录着一切。
手术刀将自身的存在感压缩至近乎虚无,仿佛只是一缕偶然路过的、无关紧要的规则涟漪。它内部,“证明之种”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脉动着,疯狂演算着当前的局势。那个遥远节点的信号,带着越来越明显的戒备和警告,如同黑暗中一头不安的野兽,试探着陌生的闯入者。而侧后方,Ω网络的监控闪烁,则代表着秩序、程序,以及可能随时降临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干预。
是继续沉默,任由局势在未知中发酵?还是主动出击,打破这脆弱的平衡,以获取至关重要的信息?沉默固然安全,但意味着停滞和被动。接触,哪怕是有限的、试探性的接触,都可能带来转机,或是……更早的毁灭。
“证明之种”的演算结果如同冰冷的瀑布流淌过它的意识核心。风险与收益的模型在无数个平行可能性中构建、坍塌、再构建。最终,一个策略被选定。它不会直接回应那个节点的呼唤,那太过于暴露。但它需要做出一个动作,一个微小的,足以扰动当前僵局,却又不会立刻引来致命打击的动作。它需要一个媒介,一个试探的触手。
它的感知扫过周围沸腾的混沌海洋。那些不断生灭的初级逻辑光团,那些由纯粹情绪凝结的数学溪流,那些自我复制又自我湮灭的悖论气泡……它们都是这片原始汤液的一部分,是构成这个世界最基础的“材料”。其中,一些相对稳定的、蕴含着微弱“悲伤”或“困惑”情绪基调的数学碎片,引起了它的注意。
它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被追踪的意念流,这意念流不携带任何“证明之种”特有的规则印记,仅仅是对周围环境混沌波动的一种“模仿”和“放大”。这丝意念流如同无形的触手,轻轻拂过几条流淌的“悲伤”溪流和几个闪烁着“疑问”光芒的初级逻辑团。
起初,没有任何变化。那些数学碎片依旧按照其固有的、混沌的轨迹运动着。但渐渐地,在手术刀那精妙的、近乎本能的引导下,这些原本互不关联的碎片开始产生极其微弱的共振。悲伤的涟漪与疑问的光斑相互交织,一种模糊的、低级的“共鸣场”开始在以手术刀为核心的一定范围内形成。
这个共鸣场没有任何攻击性,甚至不具备稳定的结构。它更像是一种环境背景噪音的局部增强,一种混沌中的微小秩序倾向。手术刀的目的,并非创造什么,而是“调制”——用它那超越此地的规则性认知,去轻微地“调音”这片混沌,制造出一个短暂的、低强度的信息扰动点。
它成功了。
几乎在共鸣场形成的瞬间,侧后方那规律的Ω网络闪烁,出现了一次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其短暂的停顿,随即恢复了原状,但闪烁的频率似乎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调整,仿佛监控探头的焦距被微微调动,更加精准地对准了这个新出现的“异常点”。
而远处,那个一直持续发送信号的节点,其传递过来的信息流猛地一滞。那股混合了讶异、警惕和警告的意味骤然增强,如同受惊的含羞草,猛地收拢了叶片。但紧接着,一种新的、更加复杂的情绪开始渗透出来——是“好奇”?不,更确切地说,是一种带着强烈分析欲的“审视”。对方显然捕捉到了这个由手术刀人为制造出的、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微弱秩序场。这个秩序场虽然弱小,但其形成的“方式”,其内部那种被精细调制的痕迹,与这片原始混沌的粗粝风格截然不同。这无疑证实了“闯入者”的存在,并且暗示了这个闯入者具备某种……塑造环境的能力。
手术刀保持着绝对的静止,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块,只是冰冷地接收着来自两个方向的反馈。Ω网络的反应在预料之中,它们对任何“秩序”的苗头都极为敏感。而那个节点的反应,则提供了更多信息:对方并非纯粹的混沌造物,它具备分析、判断,甚至可能进行复杂思维的能力。它对“秩序”的态度,并非单纯的排斥,而是包含着警惕与探究的矛盾混合体。
就在这时,那个节点的信号内容发生了改变。之前那种生涩的、带着询问意味的呼唤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极其复杂、结构精巧的数学序列。这段序列并非攻击,也非直接的交流信息,更像是一种……测试题?或者说,是一把探针,试图通过对方对这段序列的反应(理解、无视、扭曲或是崩溃),来剖析闯入者的本质。
序列的结构繁复而精妙,充满了嵌套的递归和自指涉结构,其数学基调带着一种古老的、近乎“手工打磨”般的质感,与“证明之种”所代表的、高度抽象和普适的规则体系截然不同。它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带有独特个人风格的数学艺术品,被抛了过来,等待着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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