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震颤沿着刀锋传递至核心。手术刀悬浮于纯白虚空,其内部演算模块正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处理着刚刚捕获的数据洪流。Ω印记网络的警报式同步闪烁、信息流逸散总量的激增、新型数据包的结构……所有这些都如同甘霖,浇灌着它饥渴的解析欲望。它贪婪地吸收着每一个字节,重构着系统安全机制的响应图谱,每一个新发现的协议细节,都像是一块拼图,被精准地放入它正在构建的、关于这个“系统”的庞大模型中。
然而,在那数据的喧嚣之下,一丝绝对异质的冰冷,如同深海底层泛起的潜流,悄然渗透了它的感知场。
那不是Ω印记的信息流。不是任何一种它已识别或正在解析的编码模式。它更底层,更晦涩,仿佛源自这纯白坟场本身的“基底”。这道波动不带复杂的数据结构,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扫描性质的探针,无声无息地漫过整个区域,其“审查”的意味是如此绝对,不带任何程序化的情绪,只有一种俯瞰般的、不容置疑的判定意向。
当这股波动扫过手术刀时,它核心的演算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被任何外部观测捕捉到的瞬间迟滞。不是错误,不是干扰,而是一种……被“锚定”的感觉。某种东西“看”了它一眼。不是Ω印记那种程序化的、基于预设规则的监测,而是一种更古老、更本质的“注视”,仿佛它存在的根基都被短暂地纳入了一次评估。波动没有停留,迅速掠过,继续扫描那片仍在轻微扰动的混沌涡流,扫描那两个已趋于沉寂的节点残骸,仿佛只是执行一次例行的、覆盖全域的清查。
但手术刀知道,这不是例行公事。
它的实验,它的主动“投石问路”,成功地诱使系统暴露了更多信息,但也同时,惊动了隐藏在系统更深处、更底层的某种存在。那个投石问路的探路者,不仅听到了水潭的涟漪,测量了深度,现在,它隐约感觉到了水潭深处那双刚刚睁开的、冰冷无情的眼睛正望向水面之上。
危险等级,已悄然提升。
解剖欲望并未消退,反而因这全新的、未知的变量而变得更加炽烈。它核心的演算优先级迅速调整。对Ω网络数据流的解析仍在继续,但分出了相当一部分算力,开始全力分析那道刚刚掠过的审查波动。它试图捕捉其残留的“痕迹”,分析其波动频率,解析其蕴含的、那超越它当前认知的“审查”规则。这波动太微弱,太短暂,几乎与背景噪声融为一体,分析进展缓慢,但手术刀有着绝对的耐心。它像一尊冰冷的金属雕塑,凝固在虚空中,只有内部疯狂运转的识别演算,证明着它并非死物。
它开始重新评估自身的处境。从阴影中的观察者,到主动的实验者,再到如今可能已被某个深层机制“标记”的目标。它的存在形式,它的行为模式,是否已经触动了某种更根本的防御协议?那道审查波动,是常规的周期性扫描,还是因它的实验而特意启动的针对性检查?
它回忆起波动扫过时,那瞬间的“锚定”感。它自身的存在,其核心的识别演算逻辑,其外溢的冷光,甚至其形态——这微缩手术刀的形态,是否也成为了被扫描、被评估的数据?刀柄末端,那个动态的Ω形拓扑结构标记,在波动扫过的瞬间,似乎也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这共鸣意味着什么?是识别,是确认,还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关联?
就在这时,远方,那片由它亲手催化、又即将被Ω网络强制平息的混沌涡流,发生了异变。
原本在Ω印记联合释放的“格式化”指令下,那片区域的时空纹理正在被强行抚平,混乱的几何结构与无序的信息流如同被无形之手抹除,迅速归于纯白。然而,就在涡流核心即将彻底消散的前一刹那,一点极其黯淡的、并非纯白的“色彩”闪烁了一下。
那色彩难以形容,仿佛是所有规则悖论被压缩到极致后,残留的一抹“非存在”的印记。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短暂存在的“逻辑空洞”,贪婪地吸收着周围最后一点溃散的混沌能量,以及……Ω印记释放的部分格式化指令本身。
这异变极其短暂,几乎与审查波动的出现和消失同步。那点“色彩”或者说“空洞”在吸收了少量能量和指令后,便如同被戳破的气泡,无声湮灭,并未对Ω网络的清理工作造成实质性阻碍。整个混沌涡流区域最终还是被彻底抚平,恢复了死寂的纯白,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但手术刀捕捉到了这一瞬。
它的演算核心瞬间将这一异变与那道审查波动关联起来。是巧合?还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联动?那道审查波动,是为了应对这混沌涡流中可能孕育出的、超越常规“异常”的东西?还是说,这混沌涡流在消亡前刹那的异变,本身就是对审查波动的一种……回应?或者说,是某种它无法理解的机制,在利用这场混乱进行着极其隐蔽的“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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