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池骋驱车前往池氏集团总部。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进。”
推开门,池远端正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审阅文件,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神情严肃,周身透着久经商场的沉稳气场。听到动静,他抬了抬眼,示意池骋坐下:“城西项目的收尾报告带来了?”
“带来了。”池骋将文件放在桌上,拉过椅子坐下,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说旅游的事。
以前的他向来随心所欲,想去哪便去哪,从不会特意征求父亲意见。可这一年来,他安安稳稳待在公司熟悉业务,学着承担责任,潜意识里竟也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尤其这次旅行是和吴所畏一起,他更希望能顺顺利利,不想有任何不快。
池远端快速翻阅着报告,时不时用笔在上面标注,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池骋坐了几分钟,实在按捺不住,清了清嗓子:“爸,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嗯?”池远端头也没抬,“说。”
“我打算等畏畏考完试后,和郭城宇他们去青海旅游,大概一个月。”池骋语速平稳,“公司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池远端突然抬眼看向他,镜片后的目光深邃,看不出情绪。池骋心里一紧,以为父亲会反对——在他印象里,父亲永远把事业放在第一位,总说年轻人该多花心思在工作上,不该总想着玩乐。
可出乎意料的是,池远端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拿起笔在报告上签了字,语气平和:“你去吧。”
池骋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
“年轻人好好玩玩是应该的。”池远端放下笔,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里竟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这一年你在公司的表现我看在眼里,踏实了不少。城西项目收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有我盯着,不用你操心。”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池骋脸上,补充道:“照顾好畏畏,路上注意安全。”
池骋心里瞬间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知道了,爸,谢谢你。”
“行了,文件放这吧,你先回去忙你的。”池远端摆了摆手,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严肃。
池骋站起身,又说了句“爸,我先走了”,才转身走出办公室。等池骋出了办公室池远端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忍不住给妻子分享。
终于,为期一周的期末考试结束了。最后一门专业课考完,吴所畏走出考场,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解放了!终于解放了!”赵阳跑到他身边,兴奋地大喊,“大畏,晚上去唱歌吧!好好放松一下!”
吴所畏笑着摇摇头:“不了,我明天要回老院陪我妈,今天得回去收拾东西。下次吧,等我从老院回来,咱们再聚。”
“行!那你一路顺风!”赵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和其他同学一起欢呼着离开了。
吴所畏回到公寓,池骋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全是他爱吃的菜。两人坐在餐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聊着考试的事情。
“考得怎么样?”池骋问,给他夹了块鱼。
“应该还行吧,大部分知识点都复习到了,应该能过。”吴所畏笑得眉眼弯弯,“不管了,反正已经考完了,不想了!明天我就回家陪我妈,你也好好处理工作,咱们一周后见。”
“嗯。”池骋点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
“收拾好啦!就带几件换洗衣服和给我妈买的礼物,没什么好收拾的。”吴所畏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亮晶晶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了,好久没见我妈了,还挺想她的。”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起得很早。他洗漱完毕,吃完池骋做的早餐,就拎着行李下楼了。池骋送他到楼下,看着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眼神里满是不舍。
“路上小心,开慢点,别着急。”池骋叮嘱道,伸手抱了抱他。
“知道啦!你快去忙吧!”吴所畏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会想你的,晚上给你打电话。”
说完,他松开池骋,钻进了驾驶座。车子缓缓启动,吴所畏摇下车窗,对着池骋挥了挥手:“拜拜!一周后见!”
车开出去七八米,吴所畏又倒回来:“我忘东西了”。池骋刚想说什么,吴所畏就蹦蹦跳跳的下车,拉住池骋亲了上去,池骋嘴角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任由吴所畏主导这个吻。等吴所畏自己呼吸不上来,才停下,二人对视了好久,吴所畏又捧着池骋的脸在池骋的额头,脸颊,鼻子,下巴,嘴唇啄了个遍:“我走了”。
池骋站在原地傻笑,看着车子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往公司走去,心里十分满足。
而另一边,姜小帅也顺利完成了医院的交接工作。最后一天下班,他脱下穿了一年的白大褂,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柜子里,心里既有不舍,也有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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