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拎着半袋没吃完的芒果干冲进公寓时,玄关的感应灯“啪”地亮起,暖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踢掉帆布鞋,连浅灰色卫衣的帽子都没摘,就直奔客厅,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点开街舞社招新视频——屏幕里林浩的动作流畅得像水流,转身时黑色卫衣下摆划出利落的弧度,看得他攥紧拳头,对着落地窗的玻璃映出的自己小声嘀咕:“吴所畏,你要是跳不好,池骋该笑话你了!”
玻璃里的少年头发软乎乎地贴在额角,眼神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倒回视频慢放,逐帧拆解动作:左手先往斜上方划弧,右手跟上时腰要跟着拧,脚步得错开半拍才不别扭。可刚开始练,胳膊和腿像是各有各的想法,wave动作变成“僵尸抽风”,转身时差点同手同脚,连手机支架都被带得晃了晃。
“什么破动作!”吴所畏气鼓鼓地踹了下沙发,却没真的放弃。他想起上辈子池骋看他跳女团舞时,笑着说“核心要稳,别光用胳膊使劲”,便试着收紧腰腹,再做wave时,果然顺畅了些。练到第七遍,终于能完整跳完一个八拍,他对着玻璃里的自己比了个“耶”,额角的汗滴在地板上,却笑得像偷吃到糖的小孩,甚至还对着影子挑眉:“池骋要是看到,肯定得说‘我家畏畏最帅’!”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公寓里只开了盏落地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个笨拙又认真的小木偶。直到手机弹出“刚子:吴少爷,明早七点给您送早餐,您想吃的那家小笼包和豆浆”的消息,他才惊觉已经练了三个小时,揉着发酸的腰,倒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全是给池骋惊喜的场景。
梦里的客厅挂满了串灯,池骋坐在他常坐的懒人沙发上,手里还拿着盒草莓蛋糕,眼神亮得像星星。吴所畏深吸一口气,随着音乐起舞,这次的动作没有丝毫卡顿,wave时卫衣下摆轻轻扫过腰腹,转身时还故意对着池骋wink。音乐停的瞬间,他扑进池骋怀里,刚想喊“惊喜”,就被男人扣住后脑吻住。
“宝贝跳得真好。”池骋的呼吸带着草莓甜香,指尖轻轻捏着他的腰,“比视频里那个社长厉害一百倍,我的畏畏最棒了。”说着就把人往沙发上带,吻得越来越深,手还不安分地往卫衣里探,惹得吴所畏软在他怀里,连呼吸都变急,直到被怀里的抱枕硌到腰,才猛地惊醒。
窗外天刚蒙蒙亮,吴所畏盯着天花板,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连手心都冒冷汗——竟然做了这种梦!他摸过手机,屏幕上显示“6:58”,还有条凌晨池骋发的消息:“宝贝晚安,明天我叫你起床。”刚按灭屏幕,铃声就炸响,“池骋”两个字在屏幕上跳动,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喂……”吴所畏清了清嗓子,声音却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尾音都在发颤。
“醒了?”池骋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清晨的慵懒,还藏着笑意,“我怕你睡过头迟到,特意定了闹钟。昨晚没熬夜吧?黑眼圈别又重了。”
吴所畏攥着手机的指尖泛白,脑子里全是梦里的画面,连回答都语无伦次:“没、没熬夜!我早就睡了……就是、就是做了个梦……”
“什么梦?”池骋的语气带着调侃,“是不是梦见我了?”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吴所畏耳边,他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声音都变调了:“才没有!你别瞎猜!”说完又觉得反应太激动,赶紧补充,“我梦见吃小笼包了!对,刚子说明早送小笼包!”
电话那头传来池骋低低的笑声,带着宠溺的无奈:“好好好,梦见小笼包。刚子送早餐时记得让他把豆浆温热点,你胃不好;上课别走神画恐龙,赵阳要是拉你去打球,记得穿我给你买的运动鞋,小心崴脚;晚上想我了就发视频,我再忙都会接。”
一句句叮嘱像温水浸过心尖,可吴所畏的脸却越来越红,尤其是想到梦里池骋的动作,连耳朵尖都透着粉。他含糊应着“知道了”,匆匆挂了电话,把脸埋进抱枕里——池骋要是知道自己做了春梦,肯定得笑到直不起腰!
七点整,门铃准时响起。刚子拎着小笼包和豆浆站在门口,还不忘递过张便签:“池少特意写的,让您别喝冰饮,小笼包别吃撑了。”吴所畏接过便签,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却悄悄嘀咕:池骋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吃小笼包时,他还在走神,咬到舌头才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给姜小帅发消息:“师傅,我今天跟林学长学跳舞!”没等姜小帅回复,就背着书包往学校跑,连豆浆都差点洒在书包上。
刚冲进教学楼,吴所畏就四处张望——昨天他特意跟赵阳打听,林浩早上有节专业课在三楼。下课铃一响,他就看到那个熟悉身影,正背着书包往楼梯口走。
“林学长!等一下!”吴所畏快步追上去,手心都在冒汗,“我、我是设计系的吴所畏,上次社团招新看你跳舞,觉得超厉害,想跟你请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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