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战事如同秋日燎原的野火,在柳乘风迅猛果决的打击下迅速平息。狼嚎谷的蛮族残部在见识了青云军强悍的战力与精良的装备后,抵抗意志土崩瓦解,或降或逃,黑风原至狼嚎谷一线为祸多年的边患被一举肃清。捷报与缴获的蛮族旗帜、兵甲一同被送往黑水城,既是战功的彰显,也是对靖北侯无声的回应——青云之刃,已初露锋芒。
靖北侯萧破虏的回复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具实质内容。他不仅爽快地兑现了之前承诺的粮草军械,对于开通商路、降低关税的请求,在经过一番看似艰难的“磋商”后,也原则性同意,只是附加了一些关于商品种类、数量乃至价格的限制条款。林逸知道,这是对方在试探他的底线和商业手腕,但他并不在意,只要能打开贸易缺口,后续自有运作空间。更重要的是,靖北侯在信中首次明确提出,希望能在合适的时机,与林逸“当面一晤,共商北伐大计”。
这表明,经过连番事件,林逸和他掌控的青云二州,在靖北侯心中的分量已然不同,从一枚需要考验的棋子,提升到了值得正视、甚至需要当面笼络与威慑的潜在合作者(或对手)。
“时机未至。”林逸将回信放下,对苏婉清和几位核心幕僚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消化战果,稳固内部,提升实力。过早与他深谈,无异于与虎谋皮,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将与靖北侯后续交涉的具体事宜全权交由苏婉清处理,自己则将更多精力投向了内部建设与那个愈发令人不安的东方。
慕容芷建立的沿海情报网,开始断断续续传回更多令人警惕的消息。那些神秘人物在沿海的活动愈发频繁,他们不仅收购特定矿物古籍,似乎还在暗中寻访懂得古老海图、精通航海或了解某些海上传说的老人。更令人不安的是,几股原本在东海各自为政、亦商亦盗的海枭势力,近月来竟有整合统一的趋势,背后隐隐有外力推动的影子。所有线索的矛头,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沉寂多年却底蕴深厚的名字——玄水宫本部!
“看来,毒手仙妪不过是冰山一角。”林逸看着慕容芷整理出的情报汇总,眉头紧锁,“玄水宫主一系,恐怕也终于坐不住了。‘净灵现,归墟开’……这谶语对他们的吸引力,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
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正从海上而来。与北疆的明刀明枪不同,东海的威胁更加隐秘,更加莫测,牵扯的力量层次也可能更高。
就在林逸为此忧心,并加紧督促神机营研发更适合水战、防御诡异术法的装备,以及命青云学宫加快培养相关人才时,寒月再次不期而至。
这一次,她并非空手而来。她带来了一卷看似古旧、材质特殊的海图残片,以及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
“我动用了些非常手段,查探到宫主近日已秘密离开玄水宫总坛。”寒月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其行踪虽无法完全确定,但方向……直指东海无疑。而且,宫内的几位常年闭关的长老,也有异动。”
她将海图残片铺在林逸书桌上,指着上面一个用古老符文标记的、位于茫茫大海深处的模糊区域:“这是我潜入师叔一处秘密据点找到的,与宗门内秘藏的一份古老海图残卷能对应上。这个标记,在宗门典籍中被称为‘幻瞑海界’,据传与‘归墟海眼’的入口有关。”
林逸仔细看着那晦涩的海图,心中震动。寒月带来的信息,无疑证实了东海异动与玄水宫高层直接相关,并且他们似乎已经掌握了某种寻找“归墟”的关键线索。
“宫主亲自出动……看来,他们对‘净灵体’是志在必得了。”林逸声音低沉。
“不仅如此。”寒月看向林逸,眼神复杂,“我怀疑,宫主的目标,可能不仅仅是尊夫人。‘净灵体’或许是钥匙,但她们真正想打开的,是‘归墟海眼’背后的东西。那可能涉及到上古遗留的秘宝、传承,甚至是……长生之秘!”
长生?!林逸瞳孔微缩。这个词汇,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拥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若玄水宫的目标真的涉及于此,那他们将面临的,可能是倾尽全宗之力的疯狂!
“你们玄水宫,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林逸忍不住问道。
寒月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玄水宫传承久远,远比世人知道的更为古老。很多核心机密,只有历代宫主和少数长老知晓。我所知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但可以肯定,归墟之事,关乎宗门核心传承与兴衰,她们绝不会放手。”
她顿了顿,看向林逸:“林公子,局势已变。玄水宫主亲自介入,意味着之前的小打小闹已经结束。接下来,我们面对的将是玄水宫真正的主力与底蕴。我们的合作,需要更进一步。”
“如何更进一步?”林逸沉声问。
“情报共享,资源互通,甚至……在必要时,联合行动。”寒月直言不讳,“我知道青云二州潜力巨大,但发展需要时间。而玄水宫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单凭你一方,绝难抗衡。我们可以互为犄角,你助我查明宫主东海的真正图谋,必要时助我应对宫内压力;而我,可以为你提供玄水宫的核心情报,乃至部分修行资源与功法,助你尽快提升核心力量,包括……如何更好地掌控和隐藏‘净灵体’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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