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抵在铁门缝隙,陈砚舟手臂一沉,黑伞猛地往下一压。
“咔”的一声,门缝裂开半寸,锈渣簌簌掉落。一股冷风从里面冲出来,吹得他后颈发凉。他没松手,反而把伞柄转了半圈,柳叶刀卡进金属夹层,硬生生撬出一道能容人通过的口子。
苏怀镜还在他背上,呼吸比刚才稳了些,但身子软得像塌下去了一样。他腾不出手去探她鼻息,只能凭感觉判断她还活着。
他收刀入伞,一手扶住她腿弯,一手撑着地面,慢慢站直。左臂皮肤底下那股胀痛又来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爬。他低头看,袖口边缘渗出血丝,裂纹已经退到手腕,可皮肉绷得发亮,随时会再炸开。
他把沾了地宫积水的外套重新裹回左臂,湿冷的布贴在伤口上,疼得他牙根一紧。但这疼换来几秒平静——血纹的躁动缓了下来。
眼前这张《偃武秘录》残页还在发光,金光比刚才弱了不少,像是烧到最后的炭火。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上去,纸面微微颤动,浮出几行字。
不是直接印出来的,是随着他心跳一闪一现,断断续续。
“血纹非天授……乃人为栽种……”
他闭眼,强迫自己集中。躺平系统在脑子里嗡了一声,像是老旧风扇突然启动,帮他拦了一下翻涌的痛感。
第二句跳出来:“容器须皇族血脉……二十年一轮回……”
他睁开眼,喉咙发干。这句话像钉子,一下一下敲进脑子。
二十年一次?那他出生那年就是一次。母亲失踪那年也是。
他想起三年前在废弃校舍翻到的那份《血经残卷》拓本,上面的红纹和他手腕伤疤一模一样。当时只当是线索,现在看,那是模板——有人早就画好了怎么种血纹。
第三句浮现时,他几乎屏住呼吸:“借龙脉重燃国运。”
话落的瞬间,纸面金光骤闪,随即熄灭。整张纸变得灰白脆弱,边角开始碎成粉末。
他知道看完了。
这不是功法,是记录。一份关于怎么用活人当燃料的记录。
他缓缓合拢手掌,残页在他掌心化作灰烬,从指缝漏下。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他猛地转身,伞已横在胸前。原来是苏怀镜药箱的搭扣松了,盖子滑开一条缝。他盯着看了两秒,蹲下身,用钢笔尾端轻轻挑开箱盖。
药箱内侧贴着一层油纸,原本以为是防潮用的。可就在灯光扫过的一瞬,一道暗纹反射出微光。
他凑近看。
一圈符文环着中心一个字——“苏”。
和秘录上的符号同源,笔法一致,连转折处的顿角都一样。
他手指僵住。
这不是巧合。
苏怀镜的父亲是三十年前失踪的名医,母亲在太医院任职。如果血纹体系早就存在,他们一家很可能早就被盯上了。
他正想着,背上的人忽然动了下。
“父亲……你说过……我不是药引……”
声音极轻,像是梦话。可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陈砚舟瞳孔一缩。
她从来没提过这话。也没说过自己被当成试验品的事。
但他信了。
因为她说这话时,语气不是恐惧,是失望。那种被最亲的人骗了的失望。
他慢慢把她放下来,让她靠在石柱上。她的脸还是白的,可嘴唇有了点血色。他伸手探她后颈,温度降了些。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实验室,她正用银针控制滴管流速,动作稳得不像学生。当时只觉得这人冷静,现在想,那是习惯——习惯在危险中保持清醒。
他撕下一页笔记本,摊在地上。掏出钢笔,蘸了点左臂渗出的血,在纸上写:
“皇族血脉 → 血纹容器 → 龙脉重启”
箭头画完,他顿了顿,在“皇族”下面补了个名字:**母亲**。
笔尖刚落,整条左臂猛然一震。
血纹瞬间泛红,热度直冲肩膀。他闷哼一声,差点跪下去。可紧接着,手臂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指尖直指皇城西北角——正是地宫入口的方向。
他愣住。
这不是反噬,是牵引。
像指南针找到了磁极。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地上那张血写的逻辑链。问题出在哪?
目光落在“母亲”两个字上。
他忽然明白了。
不是他在找答案,是血纹在回应“源头”。母亲留下的血书、她消失的方式、她最后出现在哪里……一切都在指向同一个地方。
他抬头看向地宫深处,眼神变了。
之前是查案,现在是回家。
他把笔记本折好塞进衣兜,重新背起苏怀镜。起身时顺手捡起一块碎石,在门框上划了道痕——这是他学会的习惯,走过的地方要留下记号,不管能不能回头。
雨停了,天上云层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一角星。
他站在高台边缘,望着皇城内部。宫殿层层叠叠,灯火稀疏,像埋在土里的旧棋盘。而地宫入口就在棋盘中心,等着人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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