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内的空气又冷又潮,陈砚舟蹲在地上,手指还捏着那截断臂的掌心。人皮上的四个字“刀劈第四式”已经看得清楚,但他没松手。胳膊发麻,血纹一路爬到脖颈,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撞骨头。
苏怀镜站在他身后半步,没说话,先把药囊里的银针一根根摸过,确认每根都干净。她伸手接过那块人皮,指尖一碰就皱眉:“不是纸,也不是死皮。”她低头闻了一下,“刚剥下来没多久,带体温。”
陈砚舟靠着门框慢慢站起来,腿有点抖。他把伞插进地缝撑住身体,喘了两口气才开口:“护法不可能自己砍自己。这手是别人放在这儿的。”
苏怀镜点头,蹲下身检查断臂的切口。伤口平整,边缘没有撕裂,像是被极快的刀一次性斩断。她用银针轻轻拨开皮肉,忽然停住。
“这里有东西。”
她沿着伤口往里探,针尖触到一片硬质纹理。再仔细看,皮肤底下浮着一道暗红色的图案——盘曲的龙形,龙头朝内,尾卷肩位,线条扭曲却有规律。
“守龙人的记号。”她说,“这人不是护法,他是守龙血脉。”
陈砚舟眯眼:“守龙人早就没了,只剩一个疯乞丐在城外晃荡。”
“可这刺青是真的。”苏怀镜抽出三根银针,顺着龙纹走势扎进皮下,“他们用活人做标记,血统越纯,刺青越深。这个人……应该是直系后裔。”
她手法很稳,一点点将表层皮肤剥离。随着动作推进,一块薄如蝉翼的透明皮膜被完整取下,上面用朱砂画着路线,血丝混在墨线里,像是用活血调的颜料。
地图展开,起点正是这道石门,终点指向皇城地底深处。沿途七个点,每个都标着“血祭可用”。
中间一行小字清晰可见:**血引归途,非斩不断**。
陈砚舟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一声:“非斩不断?我爹当年留下的玉符上也刻了这四个字。”
苏怀镜抬头:“你确定?”
“不会错。”他抬起左手,袖子滑落,露出手腕上的旧疤,“那天晚上他塞给我玉符时,说了这句话。我没懂,现在明白了。”
他伸手要去拿地图。
“等等。”苏怀镜拦住他,“这图用了守龙人的血,你的血纹又是守龙一脉的诅咒,一旦接触,可能直接引爆。”
“那就引爆。”他甩开她的手,“我已经快不行了,再拖下去,连站都站不住。”
他说完,直接撕开左袖,用伞尖划破指尖,一滴血落在地图中央。
血刚沾上,整张皮膜猛地一颤,朱砂线路瞬间亮起红光,像有东西在里面流动。地图上的路线开始变化,原本的七处血祭点中有三处熄灭,只剩下四点连成一线,直指地宫核心。
同时,耳边响起系统提示:
【检测到守龙血脉图谱,血纹共鸣度91%】
【生命值剩余1小时】
【建议立即前往地宫核心区域】
陈砚舟喉咙一紧,眼前闪过画面——黑袍人围站祭坛,铁链锁着一条看不见的影子,香炉冒烟,有人跪着念咒。那人背影熟悉,手里握着半块虎符。
“我看见我爹了。”他靠墙坐下,声音哑了,“他在说‘此路不通’。”
苏怀镜迅速收起地图,塞进药箱夹层。她翻出一瓶淡绿色药液,拧开盖子递过去:“喝一口,压一下血纹反噬。”
他摇头:“没用。这回不是伤,是命在漏。”
“你还得走完这条路。”她盯着他,“地图是钥匙,但开门的人必须是你。你现在倒下,一切白搭。”
陈砚舟没答话,只是抬手抹了把嘴角。血已经渗出来,擦不干净。
外面忽然传来钟声。
咚——
咚——
咚——
三声,间隔七秒,沉闷得像是从地底敲上来。
苏怀镜脸色变了:“老太监的警示钟,三下为险。”
她顿了顿,又听了一阵:“不对……正常是敲三下停五秒,这是变调。七秒一响,三声止,是死讯钟。”
“什么意思?”
“玄冥清剿了所有暗桩,冷宫据点已经失守。”她抓起药箱,站起身,“他们知道我们来了,正在合围。”
陈砚舟慢慢撑着伞站起来,腿还在抖,但站住了。他把柳叶刀收回伞柄,左手攥紧贴身藏着的半枚玉符。
“退回去能活?”他问。
“不能。”
“那还犹豫什么。”他往前走了一步,脚踩在那截断臂旁边,“我爹当年没走通的路,今天我要试试。”
苏怀镜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往甬道深处走。火光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一点幽绿,在墙上晃动。走到岔路口,地图显示该向右,但右边通道塌了一半,碎石堵路。
“左边。”苏怀镜说。
陈砚舟没反对,拐进左侧通道。地面湿滑,墙上有水痕,越往里走,气味越重——不是血腥,是药味混着腐臭,像是有人长期在这里熬药。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一道铁栅栏,锈得厉害,中间有一扇小门,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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