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镜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扯了下嘴角,“就是说我最近运气不太好。”
她没笑。这时候没人笑得出来。
两人背靠背站着,盯着四周裂开的缝隙。雾气越来越浓,带着一股陈年尘土的味道,混着点铁锈似的腥气。空气中似乎还有别的声响,很轻,像是水流,又像是……呼吸。
“下面有暗河。”苏怀镜忽然说,“我刚才用银针探过,裂缝深处有回音,频率接近心跳。”
“也就是说,这门底下不止是机关。”陈砚舟盯着前方那块逐渐显露全貌的青铜巨门,“还有活的东西。”
门彻底露出来了。高三丈,宽两丈,表面布满血纹刻痕,中央有个手掌大小的凹槽,形状正好匹配他手中的残碑碎片。
可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刚才那一波突袭已经说明问题——这不是普通的防盗机关,而是守门的杀阵。
“不能硬闯。”苏怀镜低声,“下次出来的可能就不是尖刺了。”
“那你说怎么办?”陈砚舟盯着门缝,“等它自己开门请我们进去喝茶?”
“你可以试试用血引。”她犹豫了一下,“你的血纹和它同源,或许能让系统识别为‘合法进入’。”
“万一触发的是献祭程序呢?”他冷笑,“我进去,门关上,你们家祖宗出来遛弯。”
她瞪他:“现在不是讲冷笑话的时候。”
“我不讲笑话,早就疯了。”他活动了下肩膀,伤口火辣辣地疼,“不过你说得对,总得试一次。”
他抬起左臂,用伞刃在手腕划了一道。血顺着掌心流下,他缓缓将手贴向门心凹槽。
就在血液接触青铜的刹那——
嗡!
整个山体剧烈震动,地面再次裂开,这次裂缝更大更深,边缘泛着幽绿色的光。那些原本缩回去的尖刺不仅重新弹出,而且数量翻倍,密密麻麻如丛林般竖立起来。
更可怕的是,它们不再无差别攻击,而是全部转向陈砚舟,尖端对准他的心脏。
“收手!”苏怀镜大喊。
他猛抽手臂,血滴甩在门上,像一朵绽开的花。
震动停止了。
尖刺缓缓下沉,雾气翻滚得更加剧烈。门缝里传出一声极低的鸣响,像是锁芯转动的声音。
成了?
两人对视一眼,还没松口气,陈砚舟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体内惊蛰刀意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血纹发烫,几乎要烧穿皮肤。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警告!检测到寄生型能量反噬,建议立即终止接触】
他踉跄后退两步,靠在树干上喘气。苏怀镜赶紧扶住他,发现他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你怎么样?”
“没事。”他摆手,“就是感觉……好像被人盯了很久。”
“谁?”
“不知道。”他抬头看向青铜门,“但刚才那一声响,不像是机器,倒像是……回应。”
苏怀镜沉默了。她摘下耳钉,轻轻放在地上。翡翠耳钉在雾气中泛着微光,没有变色,说明周围暂时没有毒素释放。
但她知道,真正的危险从来不会提前示警。
他们现在进不得进,退不得退。身后山路已经被塌方堵死,几块巨石滚落下来,彻底封住了来路。
前方是门,是雾,是无数埋在地下的杀器。
而他们手里唯一的武器,是一把断了骨的伞,和一块来历不明的石头。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陈砚舟靠着树干,慢慢站直身体。他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一页,上面画着复杂的刀法路线图。他用钢笔在边缘写了个数字:
68:47:23
系统还在倒计时。
他合上本子,拍了拍伞柄。
“既然躺平系统不管用。”他笑了笑,“那就只能拼命了。”
苏怀镜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一点都不像三年前那个温温和和的学生会部长了。
现在的他,眼里有种东西,像是火,又像是冰。
远处,一根青铜尖刺悄然探出地面,离他的脚踝只剩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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