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慕婉斋，李玉兰一进门就连连点头。
“收拾得真干净，比上次视频里看着还亮堂。”
“都是他收拾的。”李慕婉笑着倒了茶。
戮默将行李箱放在墙角，转身去了厨房。
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个果盘，里面是洗得干干净净的葡萄和切好的苹果，摆得整整齐齐。
李玉兰心里对这个小伙子的印象又好了两分。不爱说话，但眼里有活，实在。
李玉兰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
“小戮啊！”
她放下茶杯，笑眯眯地开口，“听婉儿说，你们住一起？平时都做些什么呀？”
李慕婉心里一紧。
戮默身体僵硬了一下，恭敬道。
“陪她。”
“陪她？”
李玉兰挑眉，“具体呢？”
“她在，我就在。”
戮默目光落在李慕婉身上，又补充了一句，“她做什么，我看什么。”
李慕婉：“……”
李玉兰：“……”
这回答，实诚得让人接不上话。
李玉兰干咳一声，换了个方向。
“那你平时工作忙不忙？是做什么的呀？”
戮默立刻回答，“不忙。保护她。”
李玉兰嘴角抽了抽，这职业听着怎么跟保镖似的？
李慕婉赶紧打圆场。
“姑妈，他就是……比较关心我。我们现在一起经营这个小店，挺好的。”
“哦，一起经营啊。”
李玉兰点点头，“那你老家是哪儿的？父母身体都还好吧？”
戮默沉默了片刻，“我已无亲人。婉儿，便是我的全部。”
李玉兰怔住了。
这孩子……是孤儿？李玉兰心里一软，那些准备好的盘问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她脸色柔和下来，笑道：“别站着了，坐吧坐吧。”
戮默没动，看向李慕婉。
李慕婉轻轻点头，拉着他坐下。
李玉兰看得好笑，心里那点剩余的戒备也消了。
她起身，从随身带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布包。
“来来，姑妈带了点自己炒的核桃，补脑的，你们尝尝。”
她打开布包，抓了一把核桃放在桌上，又拿起夹核桃的钳子，递给李慕婉。
“婉儿，给你家这位也尝尝。”
李慕婉接过钳子，正要夹，戮默却伸出手。
“我来。”
他拿过一颗核桃，没接钳子，只是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捏。
咔嚓一声轻响。
李玉兰和李慕婉都愣住了。
只见那颗核桃在戮默指尖，直接成核桃粉。
戮默也愣住了。
这坚果……为何如此脆弱？与他捏碎魔兵头颅的触感相差甚远。
李玉兰张了张嘴，看看那堆粉末，又看看戮默那张写满无措的脸，最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收不住。
“哎哟，小戮啊，你这手劲……”
她笑得擦眼角，“练家子吧？婉儿以后可不敢跟你吵架。”
戮默耳朵一下全红了。
“抱歉。我重新剥。”
“不用不用！”
李玉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摆摆手。
戮默抿着唇，拿起第二颗核桃，这次他小心地用指腹抵住，控制着力道，轻轻一压。
“咔嚓。”
核桃壳应声裂成两半，露出完整的果仁。
他小心地将果仁取出来，放到李慕婉面前的碟子里。
李玉兰笑得更欢了，一边笑一边点头。
戮默立刻又拿起一颗，小心剥开，果仁完整，恭敬地放到李玉兰面前。
李玉兰接过核桃仁，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目光在戮默身上停留了片刻。
力气大得出奇，行为举止有点……愣？但眼神很干净，看向婉儿时，那种专注是骗不了人的。
李玉兰开始聊起李慕婉小时候的趣事，戮默虽然还是话少，但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问一句后来呢，虽然语气平淡，但李玉兰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感兴趣。
午饭是李慕婉下厨，戮默打下手。
吃饭时，李玉兰随口夸了一句婉儿的厨艺好，以后有口福。
戮默放下筷子，看着李玉兰，认真地说：“我会学。日后，我做给她吃。”
李玉兰：“啊......好，好。”
学做饭？这冷冰冰的样子，不像能下厨房的啊。
李慕婉在旁边抿嘴笑，给戮默夹了一筷子菜。
“姑妈，他会学的，学得可认真了。”
饭后，李玉兰拉着李慕婉在里屋说了会儿私房话。
“婉儿，你跟姑妈说实话。”
李玉兰压低声音，“这孩子……到底是做什么的？他那手劲，还有那身气势，可不像普通人。”
李慕婉早料到有此一问，握着姑妈的手，轻声说：“姑妈，戮默他……确实不是普通人。他小时候经历了很多事，性格是有点冷，但他对我真的特别好。”
李玉兰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她的手背。
“姑妈看出来了，他是真把你放在心尖上。就是……有点吓人。”
“他其实很单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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