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火之蛾林梦的房间里,夜色如墨。林梦躺在床上,意识在混沌中沉浮,眉头紧紧皱起,后背隐隐透出微光,紫色的能量如蛛网般在肌肤下游走,与体内残留的崩坏能疯狂缠斗,将床单一明一暗地映照着,仿佛随时会被撕裂。
梦境里,空间扭曲成诡异的模样。她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虚无却又闪烁着奇异辉光的空间中,眼前的身影轮廓熟悉又陌生,像一道无解的谜。
而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人类为何如此丑陋贪婪?为资源自相残杀,为欲望践踏一切……”那身影终于开口,声音裹挟着千年冰霜与混沌轰鸣,在虚无中炸响,满是怒火的话语让空间的辉光都黯淡了几分。
林梦的“旁观者”视角里,“自己”身形微颤,可肌肤下的紫色微光却倔强地流转,不肯屈服。
不等“自己”回应,空间突然如破碎的镜面,折射出无数血腥画面——烽火冲天,战车碾过焦土,铠甲碰撞声中,百姓拖家带口奔逃,幼童绊倒在血迹斑斑的路上,哭声被马蹄声碾得粉碎。
那身影悬浮在辉光乱流中,声音陡然冷得刺骨:“那便毁灭人类,毁灭一切,让世界重启。”
话音落下,空间折射的画面疯狂畸变——崩坏兽如黑色潮水涌入城镇,骨刺刺穿母亲护着孩子的脊背,血花溅在断墙残雪上;士兵举着武器,却被崩坏兽尾刃扫飞,甲胄碎裂声里,眼底的求生欲被啃成齑粉;连新抽芽的柳枝,都被崩坏能腐蚀成墨色,裹着碎尸坠入泥沼。
“看看这些……”那身影的声音像染血的刀,划开虚无,“为争抢崩坏能核心,科研所里学者熔断同事数据链,任其被崩坏兽撕咬;避难所中管理者私扣物资,看着老人孩童在角落咽气……”空间画面再变,实验室冷光里,白大褂们互相投掷数据病毒,屏幕蓝光映着扭曲的脸;避难所铁门外,管理者数着物资,听着门外弱者的抓挠声渐弱,嘴角扬起的笑比崩坏能更腐坏。
“这便是人类。”
林梦猛地从床上弹起,大口喘着气,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她差点弯下腰。夜幕深沉,房间里混沌的气息还未散尽,后背那温热的刺痛骤然变得尖锐,像无数根细针在肌肤下疯狂扎刺——崩坏能的侵蚀,又开始加剧了。
她下意识摸向后背,掌心触到一片滚烫的肌肤,那温度烫得指尖发麻,皮肤下仿佛有岩浆在翻涌。
“呃……”林梦痛得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刚才的梦?她使劲甩了甩头,试图从混沌意识里打捞片段,可那些奇异空间、身影对峙、血腥画面,早已被身体的剧痛冲得支离破碎。
体内的崩坏能像脱缰的野兽,疯狂啃噬着她的神经,每一次脉动都带来钻心的疼。“不行……不能在这时候……”林梦咬着牙,强撑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体内那股灼烧般的剧痛。
冷水入喉的瞬间,爱莉希雅在前线对抗崩坏的身影猛地撞进她的脑海,后背的刺痛骤然变本加厉,热意里裹着的不安几乎要将她吞噬——爱莉希雅那家伙,总在危险里横冲直撞,现在会不会正被崩坏兽纠缠,而自己却困在这剧痛里,什么都做不了?
“不能坐以待毙。”林梦放下杯子,抓起外套就往外走。逐火之蛾基地长廊里,她脚步匆匆,紫色微光在肌肤下若隐若现,和心跳同频震颤。
推开梅的实验室门时,仪器运转的嗡鸣裹挟着紧张气息扑面而来。她顾不上客套,脱口问道:“梅,前线……爱莉希雅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梅转过身,紫色发丝在实验台冷光下泛着清辉,修长手指在控制台悬了悬,眼底数据流快速闪烁,沉默两秒后,声音平静却藏着忧虑:“第四律者,降临了。”
林梦大脑嗡地一声,后背淡金色微光不受控地疯狂涌动,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怎么会……”她声音发颤,眼前浮现爱莉希雅笑着穿梭崩坏兽群的画面,可现在,那片律者肆虐的中心,风刃能绞碎一切,爱莉希雅能撑住吗?
“通讯还能接通吗?”林梦抓住梅的胳膊,指甲都陷入对方实验服。
梅转过脸,紫眸映着控制台冷光,沉默数秒,指尖在数据屏轻轻点了点:“目前我们与前线失去了联系。”这话像块冰,直直砸进林梦胸口。
她抓着梅胳膊的手猛地收紧,淡金色微光在肌肤下疯狂窜动,几乎要挣破皮肤:“失去联系……那爱莉希雅她……”
实验室终端突然发出刺啦声响,全息地图上,爱莉希雅小队信号彻底消失,只剩代表律者权能的风涡猩红在疯狂旋转。
林梦盯着全息地图上消失的信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紫色微光在皮肤下疯狂涌动,像是要挣破枷锁,她却不管不顾转身就走:“我要去前线。”
梅往前跨了一步,拦住她,紫发在冷光下晃了晃,“你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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