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宴秋那张铁青的脸和杨柳冰冷的目光,再看看自己老娘那副心虚的样子,钱大壮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娘!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钱大壮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钱婆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去贪小便宜,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咱们家不缺这些东!而且这是人秦营长的新家!明天人家大喜的日子!你跑来跟人家要东西?你还好意思骂人?你……你真是要把我这张脸丢尽,要把我的名声前途彻底毁掉才甘心吗?”钱大壮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钱婆子被儿子吼得缩了缩脖子,彻底蔫了,小声嘟囔:“我……我就是看着那布好,想和她要一块,又没想抢。她就骂我,还打我。”
“你快闭嘴!布是路边的杂草吗,你说要就要,谁不知道布金贵,人家这是结婚才舍得买这些东西,你张嘴就是让人家裁一块给你,你怎么不给人家呢?”钱大壮怒吼一声,打断了她的狡辩。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对着秦宴秋和杨柳就是一个鞠躬,声音充满了愧疚和恳求:“秦营长,嫂子,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是我钱大壮没管好家属,是我娘糊涂,犯了错,我替她给你们赔罪。要打要罚,我钱大壮认了。只求,只求看在明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别把这事闹大,给我娘、也给我留点脸面……”钱大壮的声音哽咽了。
他知道,这事如果真捅到上面去,光纵容家属破坏部队团结、污蔑现役军人的事情一个处分是跑不了的,甚至他的军旅生涯可能就完了。
小院里一片寂静。只有钱大壮粗重的喘息声和钱婆子低低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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