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为未来的调查留出空间。
陆寒琛深深看了她一眼，点头：“可以。”
他递过一支笔。
沈墨接过笔，指尖微凉。在乙方签名处，她停顿了一秒，然后利落地签下了“苏小暖”三个字。字迹清秀，却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韧劲。
放下笔，她感觉像是在卖身契上按下了手印。
陆寒琛拿起协议，看着她的签名，眸色深沉。他也拿起笔，在甲方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陆寒琛。字迹凌厉霸道，一如他本人。
“合作愉快，陆太太。”他放下笔，看向她，语气听不出喜怒。
沈墨迎上他的目光，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合作愉快，陆先生。”
一场荒诞的、各怀鬼胎的联盟，就此达成。
他需要她作为棋子，深入棋局，或许还想通过她这条线，钓出背后的大鱼。
她需要他作为跳板和掩护，查明真相，守护国门。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纸协议脆弱得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你的房间在二楼右手边第一间。”陆寒琛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日常用品会有人准备好。明天，我会让助理带你熟悉环境和……你作为‘陆太太’需要知道的一些事情。”
“好的。”沈墨点头，拿起自己那个看似普通的帆布包，转身走向楼梯。
在她踏上楼梯的瞬间，陆寒琛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警告：
“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最好祈祷，你的‘价值’，能一直超过你带来的‘风险’。”
沈墨脚步未停，也没有回头。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冰冷的坚定：
“彼此彼此，陆先生。”
她走上二楼，找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才允许自己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拿出那个伪装成口红的麻醉针，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丝力量。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进她此刻冰冷的心。
她拿出加密通讯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启动。现在情况未明，任何通讯都可能被监控。
她走到窗边，看着脚下如同星河般的城市。
陆寒琛……你究竟是谁？是叛徒，还是有着自己计划的布局者？这场婚姻，是你的囚笼，还是我的战场？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将行走在更细的钢丝上，脚下是万丈深渊。
而她，绝不能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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