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田里,眼前的景象让于甜杏心里一沉。麦子和粟长得稀稀拉拉的,穗子也小,显然是去年发大水、今年天旱,这几年收成都不好。陈大湖拿起镰,走到最前面的一亩麦田里,弯腰割了起来。
“小叔,慢点,小心点。” 于甜杏赶紧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把头发包好,“要是实在累,就歇会儿。”
陈大湖摇了摇头,咬着牙继续割:“大嫂,我没事,多割点,家里就能多吃点。”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眼神却很坚定 —— 他知道,自己是家里唯一的成丁了,必须撑起这个家。
于甜杏没再说话和赵小草拿起镰刀也割了起来,香荷、陈长地也跟着动手在后面搬运,几人分工合作,于甜杏、赵小草和陈大湖割麦,香荷、陈长地负责把割下来的麦子捆成束,再装进麻袋里。
太阳渐渐升高,晒得人头晕眼花,田地里没有一点阴凉,地面被晒得滚烫,鞋底踩在上面,都能感觉到热气往上冒。几人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浸透了,贴在身上,又闷又热。香荷的脸被晒得通红,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田地里,瞬间就被蒸发了。她的手被麦秆划破了好几道小口,渗出血珠,可她只是咬着牙,继续捆麦子,没说一句累。
陈长地才九岁,力气小,捆麦子的时候总是捆不紧,赵小草就耐心地教他:“二郎,把麦秆绕两圈,再系紧点,不然扛的时候会散。” 陈长地认真地学着,慢慢地,动作也熟练了些。
中午的时候,几人终于把两亩麦子割完了,装了满满两麻袋。于甜杏看了看太阳,对众人说:“先歇会儿,吃点东西,下午再割粟。”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硬邦邦的麦饼 —— 这是昨天剩下的,已经干得咬不动了。她把麦饼掰成几块,分给众人,又拿出水壶,给每个人倒了点水。
麦饼又干又硬,嚼得腮帮子疼,可没人抱怨,都慢慢吃着。赵小草看着于甜杏,小声问:“阿嫂,你真的要去坞堡借粮吗?要是他们不借怎么办?”
于甜杏咬了一口麦饼,咽下去,说:“去试试吧,田婶子跟我们家关系好,或许会借点。要是实在借不到,我们就多挖点野菜,总能撑过去。”
吃完东西,几人歇了会儿,又继续干活。下午要割的是粟,粟穗比麦穗小,割起来更费功夫。几人一直忙到傍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把三亩粟也割完了,装了三麻袋。看着地上的五麻袋粮食,于甜杏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 这些粮食,省着点吃,应该能撑上一段时间。
“好了,我们把粮食扛回去吧。” 于甜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陈大湖站起身,扛起最重的一麻袋麦子,于甜杏和赵小草各扛一麻袋粟,香荷和陈长地则合力扛着半袋麦子,几人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麻袋很重,压得人肩膀生疼,几人走得很慢,田埂上的石子硌得脚疼,可没人停下脚步。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香兰远远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挎着一个竹筐,里面装满了野菜。
“阿母!二婶!你们回来啦!” 香兰跑得气喘吁吁,脸上带着一点兴奋,“上晌我姑回来了,拿了半袋粟,放在厨房里呢!”
赵小草一听,脸色顿时变了,拉住香兰的胳膊,急道:“你怎么能接你姑的粮食?她日子不容易,你不知道吗?” 她的声音有些激动,眼眶也红了 —— 陈桂花在董家的处境,她最清楚不过,现在接了她的粮食,回去不知要受怎样的委屈。
香兰被赵小草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躲到陈大湖身后,委屈地说:“我说了不要,可姑不听,放下就走了,我追都追不上。” 她说着,眼圈也红了,低下头,小声啜泣起来。
于甜杏赶紧拉住赵小草,轻声说:“好了,小草,别责怪孩子。大妹(陈桂花)知道家里的苦楚,她也是想帮我们,我们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赵小草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无奈地说:“我不是怪孩子,我是心疼桂花。你说她哪来的粮啊?这回去,肯定又要被那老虔婆(董婆子)骂,说不定还要挨打。”
于甜杏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陈桂花的难处。陈桂花嫁到董家三年,头几年生了两个女儿,董婆子就没给过好脸色,每天指桑骂槐,董二田憨厚老实,不敢替妻子说话,陈桂花只能默默忍受。前年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本以为能抬得起头,可孩子生下来就体弱,三天两头要吃药,董婆子更是舍不得花钱,上次陈桂花没钱给孩子抓药,求到董婆子面前,不仅没拿到钱,还被董婆子打了一巴掌。后来还是陈大江和陈大河兄弟俩找上门,跟董婆子理论了一番,董婆子才不情愿地拿出了药钱。如今兄弟俩不在了,陈桂花没了靠山,日子只会更难。
“等过几天,家里缓过来了,我们再想办法把粮食还给大妹。” 于甜杏轻声说,心里却没底 —— 家里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粮食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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