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当清晨的指针指向五点半,天光已然大亮。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如同大自然轻柔的抚摸,缓缓地洒落在这片宁静的牧场之上。此时,高音喇叭里准时传来了那首激昂澎湃的《东方红》乐曲声。悠扬的旋律在清新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摇醒了正处于浅眠状态的林晚。
在卫生所里,陈医生早已早早起床。昏黄而温暖的煤油灯光下,他正专注地整理着药箱。那药箱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品和医疗器具,每一样都被他精心归位。他的动作沉稳而熟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业和负责。
“醒了?”陈医生察觉到动静,转头看向林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牧场开工早,我得去各个畜群转转,看看有没有牲畜需要医治。你就在这儿安心待着,等会儿食堂开饭,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来,你先好好休息。”
林晚点了点头,目光静静地追随着陈医生的身影。只见他熟练地背上药箱,缓缓地走出门去。外面传来了他和其他牧民用半生不熟的蒙语打招呼的声音。那独特的语言,带着一种浓郁的民族风情,在清晨的微风中飘散开来。
林晚轻轻地走到窗边,透过糊着报纸的玻璃向外张望。在晨曦的映照下,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展现在她眼前。穿着各式旧棉袄的牧工们,有的戴着军帽,有的裹着头巾,正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不同的畜栏。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有人手里紧紧握着套马杆,那套马杆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仿佛是他们手中的武器;有人小心翼翼地提着奶桶,奶桶随着他们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还有人扛着铁锨,正准备去清理粪堆,那铁锨在他们的肩头闪烁着光芒,仿佛是他们辛勤劳作的象征。而墙上“农业学大寨”的标语,在晨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那鲜红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那个时代的激情与梦想。
这一切都充满了集体劳动的秩序感,与林晚之前四处逃亡、居无定所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种安定生活的向往,又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
约莫七点钟的时候,一个脸颊带着高原红、扎着两条粗辫子的年轻姑娘,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卫生所。她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碗,碗里升腾着淡淡的热气。“陈医生让给你的。”姑娘说着,把碗轻轻地放在桌上。林晚定睛一看,碗里是半碗小米粥和一个玉米面饼子。那小米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玉米面饼子则带着一种质朴的麦香。姑娘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林晚这身格格不入的打扮,眼中满是疑惑,“你就是昨晚来的那个?听说你一个人从外面来的?”
林晚默默地低头喝粥,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她不想过多地谈论自己的过去,那些经历就像一道道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叫其其格,”姑娘性格十分爽朗,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我在奶牛组干活。你是知青吗?怎么跑到我们这儿来了?”
林晚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其其格也并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咱们牧场挺好的,就是位置有点远。不过每个月都有肉吃,能让大家吃得饱饱的。就是文化生活差了些,半年才看一次电影。每次放电影的时候,大家都可高兴了,就像过节一样。”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其其格连忙探头一看,惊讶地说道:“哎呀,是杨组长和巴特尔队长又吵起来了!”
林晚跟着其其格走到门口,只见杨组长正和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蒙古袍的黝黑汉子站在办公室外争论不休。杨组长的脸涨得通红,他挥舞着手里的本子,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道:“必须上报!这是原则问题!国家财产容不得半点马虎,丢了牲口就得严肃处理!”
巴特尔队长眉头紧锁,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反驳道:“就是走丢了几头牲口而已,我们自己能找回来!草原这么大,牲口自己跑远是常事。一上报,检查团又来,折腾人不说,还会影响牧场的正常工作。”
“这可不是小事!这是国家财产!丢了就要严肃处理!谁知道是不是有坏人破坏?我们必须要查清楚!”杨组长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
“草原这么大,牲口自己跑远是常事!你不要动不动就上纲上线!我们在这片草原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我们有能力把牲口找回来。”巴特尔队长也毫不示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
两人的争吵声引来了不少牧工的围观,大家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围拢过来。有人在小声议论着,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林晚仔细听了听,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昨夜有几头牛不见了。
这时,一个老牧民用急切的蒙语对巴特尔说了些什么,同时手指向东南方向。巴特尔的脸色瞬间一变,他焦急地对杨组长说:“老阿爸说那边最近有狼群活动,得赶紧去找!要是去晚了,牲口可能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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