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组的办公室里,那盏昏黄的煤油灯孤独地摇曳着,灯芯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寂静夜晚里的不安。林晚就那样孤立无援地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单薄。
外面的嘈杂声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那是人们慌乱的呼喊声、急切的脚步声,还有牲畜因恐惧而发出的不安嘶鸣声,声声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在林晚的心上。
此刻,每一秒都如同一把利刃,切割着她的神经。机会就像那夜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一旦错过,也许就再也没有了。林晚的双眼迅速地在四周扫视着,土坯墙粗糙而厚重,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那扇虚掩的木门,看似是一条可能的出路,但又仿佛暗藏着无数的危险。
她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思索着每一种可能的脱身办法,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她更多的时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那声音一步一步地靠近,仿佛是死神的脚步。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来不及多想,立刻退回了原位,低下头,试图用头发遮住自己那慌乱的神情。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像是被岁月染上了一层霜。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那衣服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但却被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肩上挎着的那个木药箱格外引人注目,上面印着的红十字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温暖。
老者的面容清癯,脸上的皱纹像是岁月刻下的痕迹,记录着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和,但那温和之中又夹杂着一丝疲惫,仿佛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
“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女娃?”老者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略带江南口音的普通话,那软糯的语调在这粗犷的草原环境中显得格外动听。他缓缓地走到桌边,轻轻地放下药箱,然后目光落在了林晚的手脚上。林晚的手脚被草叶划破了,上面还沾着泥污,显得狼狈不堪。“受伤了没有?”老者关切地问道,那声音就像一阵春风,轻轻地拂过林晚的心田。
林晚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嘴唇紧紧地抿着,始终没有出声。她不知道眼前这个老者是敌是友,也不敢轻易地相信任何人。
老者似乎并不在意林晚的沉默,他熟练地从药箱里拿出碘酒和棉签,然后轻轻地握住林晚的手。他的动作轻柔得就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弄疼了林晚。“手上破了皮,处理一下,草原上容易感染。”老者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为林晚清理着伤口。他的手法十分熟练,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与这简陋粗犷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他不属于这里,而是来自一个更加文明、更加温暖的地方。
“您是……医生?”林晚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赤脚医生,姓陈。”老者微笑着回答道,他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林晚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他的眼角皱纹舒展开来,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菊花。“以前在南方医院工作,响应号召,来支边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外面,“听说你是逃难来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林晚听到这个问题,心中一紧,她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依旧选择了沉默。她的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太多的痛苦,她不敢轻易地向别人吐露,生怕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陈医生似乎也不指望林晚能回答他的问题,他一边默默地收拾着药箱,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年月,都不容易啊。牧场的杨组长人原则性强,但心不坏,你好好跟他说清楚情况……”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晚的关心和担忧,仿佛是在为她出谋划策。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推开了,杨组长沉着脸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牲口棚的气味,那气味混合着汗味和草料的味道,让人闻了不禁皱起眉头。“陈医生,你怎么在这儿?那几头牲口怎么样了?”杨组长焦急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工作的认真和负责。
“初步看是误食了毒草,已经灌了药,观察一晚看看。”陈医生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业和自信。他看了一眼林晚,然后诚恳地对杨组长说道:“杨组长,这女娃看着年纪小,又像是受了惊吓,要不先让她去卫生所休息,明天再问话?”
杨组长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林晚身份的怀疑。他的心中在权衡着利弊,一方面是牲口的事情紧急,需要他去处理;另一方面是对林晚身份的担忧,害怕她会带来什么麻烦。但最终,牲口的事情还是占据了上风,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行吧行吧,陈医生你负责看着她!别让她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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