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紫微帝君之意,纵是大天尊亦不得不慎重权衡。
太白金星轻叹一声:答应就好,后续之事待我回禀大天尊再议。
敖广微微拱手:让金星见笑了。
只是本君确实不便与紫微大帝讨价还价,还望海涵。
太白金星连忙还礼:龙王言重了,您肯代为询问帝君已是莫大的情分。
谁都不曾想到,东海龙王其实根本未曾踏足过地府。
太白金星匆匆返回天庭将此事禀明玉皇大帝。
玉帝闻言神色微变,沉默片刻后道:此事就由太白传讯灵山,交由如来决断。
这番表态再明白不过——天庭在西游量劫中获益有限,不愿再额外支付代价。
若要请动河神相助,这笔气运该当由佛门承担。
太白金星面露难色,只得领命:谨遵陛下旨意。
驾云来到灵山,太白金星如实转达玉帝之意。
如来听闻后,满座罗汉菩萨皆现怒容。
佛祖叹息道:罢了,便分些气运予那河神。
有劳金星再奔走一趟。
至于更换渭水河神的想法实不可行——这些山水之神皆属紫微大帝麾下,此路费终究避不开。
另有假扮凡人威逼秦皇之计,却风险太大。
若被识破身份,不仅无法宣扬佛法,反会令佛门声望受损。
权衡利弊,如来只得认下这桩买卖。
太白金星合十行礼:既如此,贫道告退。
目送金星远去,文殊忍不住抱怨:紫微大帝此番又削去我佛门不少气运!
如来抬手制止:休要多言。
文殊,如今南瞻部洲佛寺稀少,恐金蝉转世后难觅佛缘。
着你前去传法建寺,为西行铺路。
文殊闻言暗自叫苦。
南瞻部洲乃紫微帝君道场,此去凶险难料,弄不好便要折损法宝灵兽,甚至性命堪忧。
但佛祖金口已开,岂能违逆?何况此言确在情理之中——此时中原尚属秦朝,佛教未兴,正需有人开山传法。
思及此,文殊只得应承:谨遵法旨。
文殊菩萨驾莲台来到咸阳上空,只见王城气运冲霄,纵是准圣修为亦觉心惊。
“天意使然,首个统一王朝自有其气运。
但愿始皇帝莫要阻我兴建佛寺之事。”
城外荒山间,老僧拂袖一挥,庄严古刹拔地而起。
翌日清晨,有猎户途经山道,见扫地僧人,拄着猎叉问道:
“老丈,此处何时多了座庙宇?”
化身老僧的文殊菩萨应道:“此乃西牛贺洲灵山佛寺,普度众生脱离轮回,成就正果。”
猎户眼睛一亮:“竟有此等妙事?”
待文殊详述佛法后,猎户却眉头紧锁:“来世福报全是空话,今生反倒要吃苦?荒唐!”
言罢扛着獐子扬长而去。
文殊怔立山门,半晌才摇头:“贪嗔痴俱全!”
掐指算起金蝉子下落,忽面色微变。
“观音办的好差事!金蝉子竟在秦军厮混出满身煞气,这般凶悍怎做得取经人?”
咸阳蒙氏庄园内,蒙泽正赤膊练武。
古铜色肌肤上汗珠滚落,拳风震得衣衫猎猎作响。
“后天真气已臻圆满,家中为何不传先天之法?”
他擦拭着青铜剑嘀咕。
突然天地气机微动,蒙泽若有所觉环顾四周,却未见异常。
正欲继续操练,忽闻侍从来报:
“少主,门外有沙门求见。”
“秃驴?不见!”
话音未落,漫天金霞骤现。
文殊踏莲台凌空而立,蒙泽眯眼打量:“何方神圣?”
望着煞气冲天的金蝉子转世,文殊暗骂观音失职——殊不知这位同僚正因与秦将孙衍论道误事,才致金蝉子误入行伍。
“本座乃灵山文殊,特来引你弘传佛法,济世度人。”
蒙泽怒喝道:好个狂妄之徒!便是凌霄宝殿的玉皇大帝,北极紫微星君也不敢妄言普渡众生。
你灵山佛门有何能耐,竟敢口出狂言!可笑!可笑!
文殊菩萨当场怔住。
眼前之人哪还有半点金蝉子的佛性?
慈航道人究竟做了什么?
为何连如来佛祖都未能预见这般变故?
文殊强压怒火:金蝉子,你既忘前尘,怎可诋毁我佛?
蒙泽冷然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我并非什么金蝉子,你认错人了。
文殊怒不可遏,正欲争辩,忽觉数道强大气息逼近。
抬眼望去,正是秦岭仙宫来人。
无奈之下,只得驾莲台离去。
行至南海道场,只见金童守候。
观音何在?
菩萨回南海去了。
文殊冷笑:分明是畏罪潜逃!
咸阳宫内,孙悟空与嬴政相视而笑。
悟空道:西行之事倒是个夺取佛门气运的好机会。
嬴政颔首:朕再推他们一把,免得终日盯着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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