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程为《洗髓经》而来,望少林行个方便。”
玄慈闻言顿时怔住。
《洗髓经》乃达摩祖师亲传的无上武学,虽只剩残篇,却也是唯有方丈可观的镇寺之宝。
外人求借此经,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但想到对方御龙而降的神通,玄慈心中忐忑不定。
身后众僧更是垂首静立,将决定权完全交予方丈。
饶是寺中最桀骜的武僧,此刻也噤若寒蝉。
毕竟习武之人再狂妄,也不敢与这等能驾驭真龙的超凡存在相抗,那不是勇气,而是愚蠢。
片刻犹豫后,玄慈已作出决断:“顾公子看得起少林武学,实乃敝寺之幸,请入寺稍歇,容老衲取经奉上。”
“玄慈方丈果然爽快。”
顾恒颔首,“这些十枚小还丹权作补偿,每枚可增百年功力,想必能助少林培养十位高手。”
语罢,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飘至玄慈面前,瓶中丹药光华流转,一看便非凡品。
众武僧眼中精光闪动,却都按捺着激动望向方丈。
玄慈强自镇定地接过玉瓶,高诵佛号:“阿弥陀佛,顾公子上德若谷。”
当即命僧人引顾恒等人入寺奉茶。
一路上,般若堂、罗汉堂首座无不殷勤相待,恭敬万分。
此刻的顾恒,俨然是少林最尊贵的座上宾。
而对这些馈赠,顾恒并不在意——不过是些寻常丹药罢了。
以他的修为,神识一扫便可遍览少林全部典籍,根本不必如此周折。
但他不屑行此巧取豪夺之事。
若非必要,他连半分心思都懒得用在这等小事上。
就像常人不会为买个包子而煞费苦心一般。
毫无意义。
“我儿子竟在少林寺?”
玄慈神色震动,“虚竹啊,同寺十余载,我却毫不知情。
只是苦了二娘你。”
玄慈正欲取物之际,顾恒以逍遥派《传音秘术》的独特法门,将叶二娘之事悄然传入其耳中。
此术精妙,话音如线,旁人难察。
玄慈之过,首在放任叶二娘为恶,其余诸事尚可体谅。
其一,犯戒之事,虽为佛门大忌,但顾恒自知无权苛责——毕竟是两厢情愿。
其二,伏击萧远山一事。
玄慈不过中了慕容博的算计,武者遭谋士所欺实属寻常。
身为出家人敢于为国除患,这份胆识反倒令人钦佩。
当年参与伏击的二十余人,纵使武功 ** ,却皆有担当。
即便临阵脱逃的赵钱孙,也比寻常武人强上几分。
在顾恒眼中,玄慈善恶参半:纵妻行凶罪孽深重,为国赴险气节可嘉。
人性本就复杂,世间哪有完人?顾恒自问也非圣贤,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若受害者要讨公道,他亦不会阻拦——这本就是天经地义。
玄慈长叹一声,取出《洗髓经》交予顾恒后屏退众僧,突然躬身请罪:“老衲这些年未尽管教之责,甘受责罚。”
“罢了。”
顾恒翻动经书头也不抬,“我自有主张,去唤虚竹来。”
玄慈惶然:“我那孩儿无辜......”
“若我要为难他,何须周折?”
顾恒打断道。
玄慈恍然合十:“阿弥陀佛,老衲这就去寻。”
不多时,他领来个浓眉大眼、神情呆钝的灰衣僧人。
顾恒抬眼道:“将实情告知虚竹吧。”
玄慈面露难色。
“他有权知晓 ** 。”
顾恒轻声道。
原不想牵扯虚竹,思量两日后终究改了主意。
叶二娘造下的孽债,大理境内由段正淳善后,中原部分则交由虚竹处置。
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况且,杀戮固然痛快,却无法弥补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倒不如设法寻回孩童,另加银钱补偿,更为实际。
虽不能抹消罪孽,至少能让受害人家稍得慰藉。
虚竹起初惴惴不安,不知方丈为何召见自己这名小僧。
待听闻 ** ,顿时如遭雷击。
方丈竟是生父?
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是生母?
母亲残害了数百婴孩?
他心神剧震,恍若从云端跌落深渊,半晌未能回神。
顾恒开口道:「虚竹,本座原欲亲自寻回那些孩子,但如今更希望你承担此事,并补偿受害人家,你可愿意?」
虚竹猛然抬头,撞见顾恒鼓励的目光,胸中陡然涌起万丈豪情。
此刻的他再不怯懦,目光灼灼如炬。
「既有其母,必有其子。
虚竹愿替母亲担下此罪……纵使刀斧临身,亦无所惧!」话音铮铮,与先前判若两人。
眉宇坚毅,气魄凛然。
十余年少林生涯浑噩度日,今日方知为何而活。
顾恒颔首:「善!方为佛门本色,非是整日诵经便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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