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余的废话,目光扫向瓜子:“瓜子,大当家的大概从哪个方向来?”瓜子连忙爬起来,指着村西的山路:“从老鸹岭下山,只能走鹰嘴崖那条道,过了崖口再走两里地就到村口了!”
陆景恒点点头,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沉喝一声:“驾!”黑狮子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震耳的嘶鸣,四蹄翻飞着朝着村西的山路奔去。此时瓜子他们已经吃饱了饭,脸上有了些血色,丰和老副村长带着十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也跟了上来,手里拿着铁锹木棍,虽然武器简陋,却个个眼神坚定——他们刚过上能吃饱饭的日子,绝不能让山寨的人毁了这一切,就算帮不上大忙,也要跟着神君壮壮声势。
——他们要跟着神君,守护自己的家园。
黑狮子的蹄声踏在土路上,发出沉稳的“嗒嗒”声,刚转过一道弯,陆景恒的目光就凝住了——前方百余步外的土路上,十几条人影正骂骂咧咧地往这边赶,手里的家伙什五花八门:有攥着粗木棍的,有扛着锈迹斑斑铜戈的,几个汉子举着豁口的铜锹,最扎眼的是为首的壮汉,腰里插着柄磨得发亮的铜刀,肩上扛着一柄木杆石锤,锤头足有水壶大小,砸下来怕是能开瓢。
“来得正好。”陆景恒勒住马缰,黑狮子通灵,立马停下脚步,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喷着响鼻盯着那群山贼。他稳稳坐在马背上,左手按在复合弓的握把上,右手搭在箭囊里的破甲箭上,全身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鬼脸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像一尊蓄势待发的战神雕像,静静等候着猎物靠近。
“那是啥玩意儿?”为首的壮汉眯着眼,看见路边的黑甲骑士,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嗓子。他身后的山贼也跟着顿住,一个个探头探脑,看向陆景恒的眼神里满是惊疑——这黑甲黑马的模样,实在不像寻常猎户或士兵。
等凑近到五十步远,壮汉才看清陆景恒脸上的鬼脸面具,心里咯噔一下,却仗着人多势众,挺起胸脯吼道:“兀那黑甲汉子!识相的赶紧滚开,别挡老子的路!老子是老鸹岭的大当家,今天要去柳溪村讨个说法,抢回属于我们的粮食!”他的嗓门又粗又哑,带着山匪特有的蛮横,可话里却透着几分色厉内荏——眼前这骑士的气场,实在太吓人了。
陆景恒皱了皱眉,这壮汉的方言又快又杂,他只听清“老鸹岭”“柳溪村”几个词。他本就没打算废话,小说里的反派总死于话多,这道理他比谁都清楚。左手猛地一拉复合弓,弓身发出“嗡”的一声轻响,张力瞬间拉满,箭羽搭在弓弦上。
就见陆景恒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黑狮子像是离弦的箭一般蹿了出去。与此同时,陆景恒松开了右手——“咻!”破甲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地射向壮汉的眉心。
“噗嗤!”箭头穿透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破甲箭的力道极大,不仅射穿了壮汉的颅骨,巨大的冲击力还将他带着往后飞出两步,“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石锤从手中滑落,滚出老远。壮汉的眼睛瞪得溜圆,嘴里涌出一股鲜血,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眉心的箭羽还在微微颤动。
“大当家!”山贼们瞬间蒙了,一个个僵在原地,手里的武器都忘了举起来。他们见过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却没见过这么干脆的——连句场面话都没有,上来就下死手,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陆景恒压根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黑狮子在他的操控下,身形一侧,斜着蹿到山贼队伍的侧前方。他拉弓的速度快如闪电,三支破甲箭接连搭在弓弦上,“咻咻咻”三声轻响,箭雨呈扇形射出,分别命中壮汉身边三个最壮实的山贼——一人咽喉中箭,一人心口被洞穿,一人直接被射穿太阳穴,三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路。
圈马转身,陆景恒的声音透过鬼脸面具传出,带着冰冷的威严:“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山贼的心理防线。“神仙爷爷饶命!”一个山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剩下的山贼接二连三地跪下,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喊着求饶的话,有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味顺着风飘了过来。
唯有两个反应快的山贼,转身就往鹰嘴崖的方向跑,恨不得多长两条腿。陆景恒冷笑一声,迅速将复合弓挂在马侧,从后腰摸出高压电棍,按下开关,电棍顶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蓝白色的火花格外刺眼。
他双腿一夹马腹,黑狮子四蹄翻飞,瞬间追上跑在后面的那个山贼。陆景恒俯身一棍甩在那山贼的后腰上,“啊——”山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前面的山贼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陆景恒策马追上,同样一棍下去,那山贼也应声倒地,身体蜷缩成一团。
这时,丰和老副村长带着村民们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一个个惊得张大了嘴巴——地上躺着四具尸体,七八名山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有两个被电晕的山贼蜷缩在路边。“神君爷神威!”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村民们纷纷欢呼起来。
“把他们捆起来。”陆景恒勒住马缰,声音平淡。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将山贼们身上的麻衣脱下来,撕成一条条粗布,把他们的手反绑在身后,连推带搡地往村里押去。有几个年轻村民看着地上的破甲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眼里满是敬畏。
陆景恒跳下马,检查了一下山贼的武器——都是些粗制滥造的家伙,根本不堪一击。他踢了踢地上的石锤,心里暗道:就这点能耐,也敢来抢柳溪村的东西,真是自寻死路,陆景恒收回射出去的破甲箭,翻身上马转回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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