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那帮商人馋得哈喇子都快流到脚面上,有的攥着衣襟擦汗,有的踮脚往锅跟前去凑,陆景恒干脆拍了拍手,声儿亮堂得很:“都别着急,今儿个让你们敞开咥,管够!”他转身大步走到长城炮旁,对着空墙轻轻按了按怀里的玉佩,淡蓝色的光门“嗡”地一声弹开,门里头现代仓库的货架都能瞅见个影儿。进去没半袋烟的工夫,他就扛着口比行军锅大两倍的铸铁锅出来,沉颠颠的铁锅压得他肩膀微沉,可走得稳当得很。
“赵掌柜,借你灶膛用一哈!”陆景恒隔着人群喊了一嗓子,赵掌柜立马跟踩了弹簧似的蹦起来,颠颠地引着他往铺后头走——后院用青砖铺着,墙旮旯堆着码得齐整的干柴,土灶擦得锃亮,连灶门的烟灰都扫得干干净净。陆景恒把大铁锅稳稳架上灶,又回身从光门里搬了两箱方便面出来,纸箱“咚”地砸在地上,惊得灶边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躲远了。黑夫和白夫瞅见这情形,赶紧上前搭手,一个抱柴添火,干柴塞进灶膛“噼啪”作响;一个拎着水桶去井台打水,桶绳“咯吱”晃悠着,打上来的水清亮得能照见人影;狗子则蹲在灶旁,小手扒着灶沿,眼睛直勾勾盯着锅里的水,嘴里小声嘟囔:“快开快开,香得俺肚子都叫开了,比过年盼肉还急哩。”
春秋时候的人哪见过这阵仗?方方正正的纸箱、光溜的铁锅,还有那能凭空变出东西的光门,商人们一窝蜂全涌到后院围观,挤得连个插脚的空儿都没有。胖掌柜凭着身板结实,硬挤在最前头,圆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块儿,瞅着陆景恒把一块块“弯弯曲曲的黄方块”丢进沸水,忍不住搓着手发问:“神君爷,这软乎乎的物件,既不是粟米饼的瓷实,也不是麦粥的稀烂,到底是啥吃食?瞅着就金贵得很。”旁边的李掌柜也凑趣:“莫不是天界的玉条?不然咋这么透亮。”
“这叫面条,是天界的主食。”陆景恒一边往锅里挤料包,一边解释,“你们平时喝的粟米粥,煮得再稠也挂不住味儿;麦饼倒是顶饱,可石臼捣米磨粉太费力气,俩汉子捣一下午也出不了多少粉,你们这些有钱的主儿虽说能雇人弄,可也舍不得常吃,也就那些贵族凭着人多,天天捣粉解馋。这面条就不一样了,煮着省劲儿,味儿还能渗到骨子里去。”
说话的工夫,灶膛里的干柴烧得正旺,火苗“腾”地舔着锅底往上窜,锅里的水从冒泡到“咕嘟咕嘟”翻着白花,也就片刻的光景。陆景恒撕开油包、料包,一股脑全挤进去,刚搅了两下,浓郁的香味就先从锅沿溢出来——带着红烧牛肉的醇厚、酱油的鲜气,还有香料的独特滋味,先是绕着后院转了圈,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接着顺着墙头的缝往街上飘。没一会儿,连南大街口卖糖葫芦的老汉都循着味儿往这边跑,手里的糖葫芦杆都歪了:“啥东西这么香?勾人的很嘛!俺活了六十多年都没闻过这味儿!
“我的娘咧!这香劲儿也太霸道了!”瘦掌柜使劲吸着鼻子,哈喇子都快流到衣襟上,赶紧用袖子抹了抹,“俺活了四十多年,山珍海味也尝过些,就没见过这么金贵的吃食!”他这话戳中了众人的心思——春秋时候没石磨,磨粉全靠石臼捣,捣一斗麦得费大半天劲,俩壮汉轮流捣都得累瘫,胳膊酸好几天。老百姓平时只能喝稀溜溜的粟米粥,米粒都能数得清;麦饼你们这些商人倒也能吃着,自家雇俩长工慢慢捣就是,可架不住费事啊,一斤麦粉得耗上小半天,柴火烧得心疼,谁舍得天天吃?也就逢年过节或者招待贵客,才咬牙做一回解馋罢了。
水越煮越开,面条在锅里翻滚着,香味“轰”地一下彻底炸开,跟长了腿似的,飘得半条街都能闻见。一股霸道得很的香气,没个征兆就钻进鼻孔,不是麦子的清香,也不是野菜的苦味儿,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醇厚,复杂得没法说!
”街面上的行人全往赵记杂货铺凑,挑担的、推车的、抱娃的,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有个穿儒衫的书生踮着脚往里瞅,摇头晃脑地念叨:“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陆景恒用大木勺把煮得软滑筋道的面条分到粗瓷碗里,刚盛好第一碗,油汪汪的汤汁还冒着热气,胖掌柜就跟抢宝贝似的扑过去端住,烫得他左手换右手,嘴里“嘶嘶”抽气,可就是舍不得吹一口,挑了一筷子面条吸溜着就往嘴里送:“筋道!太筋道了!比麦饼还耐嚼,汤味儿全渗进面里了,鲜得俺舌头都要吞下去咧!”商人们瞅见这情形,立马围上来抢碗,你推我搡的,有个掌柜的帽子都被挤掉了,也顾不上捡。赵掌柜急得跳脚,叉着腰喊:“都排队!按顺序来!这灶膛是俺家的,柴是俺家的,俺得尝第二碗,谁都甭抢!”
一碗热面下肚,商人们都抹着嘴回味,嘴唇上还沾着油星子,一个个意犹未尽。胖掌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拽住陆景恒的袖子不放,生怕他跑了似的:“神君爷,这面条太好吃了,俺要订!多少金饼一箱?您尽管开口,俺绝不还价!”陆景恒早就在心里算好了账——春秋的一块金饼,换算成现代货币差不多二十万,一包方便面成本才四块,他打算挣九成,既不算黑心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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