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韦若曦轻声唤道。
李秀宁听到声音,收住枪势,转身看来。见是韦若曦,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若曦?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解下头盔,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
“有要事相商。” 韦若曦掀开帷帽,神色凝重,“是关于东宫和洛阳的事。”
李秀宁闻言,脸色微变,挥手让周围的侍女和侍卫退下。“到书房说。”
两人来到书房,李秀宁亲手为韦若曦倒了一杯热茶。“到底出什么事了?”
韦若曦从袖中取出一张抄录着密信内容的麻纸,递了过去。“这是今日清晨,秦王派人从洛阳送来的密信。”
李秀宁接过麻纸,逐字逐句地看着,眉头渐渐拧紧。待看完信,她将麻纸拍在桌上,沉声道:“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安分!世民在洛阳手握兵权,东宫怕是想趁机夺权!” 她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那我们该怎么办?” 韦若曦急道,“要不要立刻禀报唐公?”
“暂时不能。” 李秀宁摇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在平复心绪,“没有确凿证据,父亲未必会信。况且,此事若闹大,只会让大唐动荡,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外人有机可乘。” 她沉吟片刻,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如今大唐根基未稳,经不起内耗。”
韦若曦点点头,心中明白李秀宁的顾虑。唐公李渊对李建成和李世民虽各有偏爱,但在大局面前,向来以稳定为重。若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贸然揭发东宫与王世充旧部勾结之事,只会让李渊觉得是兄弟间的相互倾轧,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你继续留意东宫的动向,尤其是元吉。” 李秀宁转过头,看着韦若曦,眼神坚定,“他性子急躁,做事不懂得掩饰,容易露出破绽。我会派人去洛阳,协助世民查明此事。一旦拿到确凿证据,我们再做打算。”
“好。” 韦若曦应道,心中已有了计较。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看似平静的长安城里,捕捉那些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离开平阳府时,已是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街道上,将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韦若曦走在人群中,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百姓,他们或行色匆匆,或驻足闲聊,脸上洋溢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她心中暗叹,这些寻常百姓或许从未想过,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场关乎大唐命运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接下来的日子,韦若曦一边处理安济坊的事务,一边暗中观察东宫的动向。安济坊里,收留的流民越来越多,她每日忙着调配粮草、诊治病患,看似忙碌而充实,实则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安济坊的后院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面堆满了各种草药和杂物。韦若曦将这里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据点,春桃每日都会将打探到的消息汇总到这里。墙上挂着一张长安城的地图,上面用朱砂笔标记着东宫人员的活动范围和路线。
“小姐,这是今日李元吉的行踪。” 春桃拿着一张纸条走进来,将其放在桌上。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裙,脸上沾了些许灰尘,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打杂丫头,谁也不会想到,她竟是韦若曦最得力的眼线。
韦若曦拿起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李元吉从清晨到傍晚的活动:辰时,从齐王府出发,前往东宫;巳时,与李建成在东宫密谈一个时辰;午时,前往户部,逗留半个时辰;未时,返回齐王府;申时,微服出现在西市,与一个黑衣男子在茶馆会面;酉时,返回齐王府,直至深夜未再出门。
“他又去了户部?” 韦若曦皱起眉头,指尖在地图上的户部位置点了点,“这已经是他这周第三次去户部了。他一个王爷,频频出入户部,到底想做什么?”
春桃道:“我托人打听了一下,户部最近在核对各地送来的军需账目,尤其是洛阳一带的。”
“军需账目……” 韦若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他想在军饷或粮草上动手脚?” 李世民在洛阳用兵,粮草和军饷至关重要,若是李元吉在这上面做了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小姐您看这个。” 春桃又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人名,“这是我记下的李元吉最近接触过的人,其中有几个生面孔,身份不明。”
韦若曦的目光在那些人名上一一扫过,当看到 “段达” 而此时,她的眼神骤然一凝。“段达?” 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她沉思片刻,忽然想起去年李世民平定王世充时,曾提到过这个名字。段达曾是王世充麾下的重要将领,王世充兵败后,他便销声匿迹,没想到竟出现在长安,还与李元吉有了往来。
“这个段达是什么来历?” 韦若曦问道。
春桃道:“我查了一下,他上个月刚从洛阳逃回来,现在住在东宫附近的一家客栈里。听说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只有李元吉派人去找他时,他才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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