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骤然停歇。
死寂的雪原上,只剩下傅司寒手中火把“噼啪”的爆鸣,以及两人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那枚青铜牌上的私印,是柳玉茹的闺阁印章“玉茹清婉”。
沈清棠幼时曾在母亲的首饰盒中见过,是柳玉茹刚嫁入沈家时,母亲亲手为她篆刻的。
多么讽刺的姐妹情深。
沈清棠指尖抚过牌上冰冷的烙痕,那熟悉的刻印手法,此刻却像毒蛇的鳞片,刺得她指腹生疼。
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右眼瞳孔深处,一抹幽蓝痕迹骤然闪烁、暴涨!
“命数眼——回溯!”
刹那间,青铜牌上沾染过的所有气息,在她的视野中化作了无数交织的丝线。
她神念如刀,精准地斩断无关杂绪,只追寻那属于“莲心主坛”的独特能量波动。
一幅模糊的画面在眼前成型:三个月前,一个同样风雪交加的夜晚,一只戴着奢华翡翠戒指的手将这枚青铜牌按在了一座巨大石台的凹槽内。
石台之上,一朵黑色的莲花石雕正幽幽旋转,散发出吞噬一切光线的死气。
是莲心主坛的守坛令!
柳玉茹不仅知情,她更是定期前往主坛,汇报沈家动态的核心联络人!
“呵……”沈清棠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那笑声在空旷的雪原上飘散,比风雪更冷,“难怪,她从小就盯着我喝那碗‘安神汤’,日日不落。”
她抬起头,看向傅司寒,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与杀机:“原来不是怕我体弱多病,是怕我睡不安稳,梦见我真正的母亲,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向我呼救!”
傅司寒收起枪械,枪口残留的硝烟气息瞬间被寒风吹散。
他上前一步,将她冰冷的手裹进自己宽厚温暖的掌心,声音低沉而笃定:“她们换了人,也换了规矩,但她们忘了——死人,是不会自己修剪指甲的。”
一句简单的话,却像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沈清棠心中最后的一丝迷雾。
两人迅速处理好现场,没有片刻耽搁,返回了雪线边缘的临时营地。
这是一处废弃的护林员小屋,被傅司寒的部下提前清理过,虽然简陋,却能隔绝风雪与窥探。
一进屋,沈清棠便立刻从空间中取出了另一件东西。
那是在她刚穿越过来时,从原主的贴身行礼中翻出的、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一块被缝在襁褓内衬的、巴掌大的柔软布片。
布片呈月白色,上面用银线绣着繁复的纹路,原主一直以为是什么祈福的经纬图。
可此刻,沈清棠将它摊在桌上,指尖凝聚出一滴灵泉水,轻轻滴落。
奇迹发生了!
灵泉水浸湿的瞬间,那看似无序的银线之间,竟缓缓浮现出一行行细如蚊足、色泽暗红的血字!
是母亲沈明漪,在临终前用自己的精血写下的最后遗言!
“棠儿,见字如面。若此信现世,我或已身陷囹圄。切记,勿近沈园,莲根已腐,其心已黑。”
“若见铜铃泣血、玉佩生霜,即为吾魂归来之兆,届时……唤我……”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仿佛书写者被强行打断。
沈清棠怔怔地看着那句“莲根已腐,其心已黑”,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她终于明白,当年的那场大火,根本不是什么意外。
是母亲察觉到了危机,服下某种能暂时封缄意识的假死药,试图金蝉脱壳!
可她终究没能逃出去,而是被那些丧心病狂的族人,将她“假死”的身体连同被拘禁的灵魂,一同封入了莲心主坛,成了滋养整个恶毒阵法的核心“阵眼”!
唯有她这个血脉继承者,集齐信物,并亲自踏足七座祭坛,用血脉共鸣,才能唤醒母亲被镇压的最后一缕残念!
“嗡……”
仿佛在回应她的心绪,她手腕上那串母亲留下的、由七颗小铜铃串成的链子,突然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呜咽。
就是现在!
沈清棠毫不犹豫,以银针刺破指尖,将一滴殷红的精血用力滴在为首的那颗铜铃之上!
“呜——”
铃声瞬间变得凄厉,如泣如诉,仿佛跨越了二十年的时光,在呐喊,在呼唤!
几乎在同一时间,遥远的北方,那座莲心主坛的方向,隐隐传来一道沉闷而悠长的钟鸣作为回应!
成了!
沈清棠眼中精光暴射,她立刻判断出,这七座祭坛之间,存在着一个由母亲魂力维系的“魂铃共振系统”!
她立刻回想起那血书上断断续续的笔画节奏,模仿着母亲当年书写时的频率,以指尖飞快地连续敲击铜铃。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七次敲击,一次比一次急促,间隔精准地递减半息。
当第七声落下,恰逢子夜交替之际。
北境雪原深处,那七座相隔百里的祭坛之上,七具覆盖着厚厚冰雪、如同石像般的守坛傀儡,在同一时刻,猛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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