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林凡对着那摊刚从黑市换来的“垃圾”忙活开了。
头盔碎片边缘锋利，正好当刻刀。他撅着屁股，在那几块最不值钱的烂骨头和锈铁片上，照着脑子里刚解析来的冥府符文，歪歪扭扭地刻划。手法生涩得像个第一次拿刻刀的小学生，线条粗细不均，偶尔还刻错两笔，又被他就地修改，弄得更加抽象。
“啧，这冥府的美术教育水平有待提高啊，符文都设计得这么反人类……”他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招呼系统，“系统，别愣着，给这几件‘出土文物’喷点‘官方认证’的死气香水，要那味儿最冲最正宗的！”
【能量消耗1%，模拟冥府制式装备能量波动……灌注中……】系统冷冰冰地执行，一丝丝精纯却刻意模仿得有些呆板的死气，缠绕上那些破烂。
很快，几件散发着微弱但“正统”冥府气息的“破损制式装备”就新鲜出炉了，那造型，那符文，透着一股纯正的“底层杂兵”风味。
林凡拎起来打量两眼，满意地点点头：“嗯，味儿对了！一看就是刚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扒下来的战利品！”
他收拾好这堆“敲门砖”，再次摸回流浆巷，找到了那个专门倒卖消息、长得像被砸碎又胡乱粘起来的陶瓷罐似的碎魂魔。
林凡把东西往对方面前一推，脸上堆起混杂着讨好、神秘和一点点心虚的笑容，活像个刚销赃的毛贼：“大哥，打听个事儿。小弟刚在外面发了笔小财，捡了点儿……嗯，矿场那边大哥们落下的玩意儿？听说那边最近挺缺人手？您看我这把子力气，去混个监工杂役啥的，有戏不？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碎魂魔猩红的眼珠子在破碎的眼窝里转了转，扫过那几件装备上“纯正”的冥府死气，又打量了一下林凡身上那混杂但似乎也以死气为主的气息（隐匿功法效果），破碎的嘴角咧开一个贪婪的弧度。
它不动声色地把那点“孝敬”划拉到自己身后，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像是碎玻璃在摩擦：“小子，算你运气好……矿场那边最近是跑了不少苦力，连监工都缺……正招临时工呢。我这儿嘛，正好有条门路，就是这打点的费用嘛……”
一番鬼鬼祟祟的交头接耳，林凡又搭进去一小块阴髓石，总算换来了一个模糊的坐标、一个接头暗号，以及一肚子关于矿区哪个坑道最危险、哪个监工头最变态、哪里容易偷懒摸鱼的“宝贵”情报。
……
所谓的“矿区入口”，压根没有门。就是一个巨大无比、深入地下、不断向外喷吐着浓郁死气和粉尘的坑洞。像是大地张开的腐烂嘴巴。
几个穿着相对完整、眼神凶戾的冥府正牌监工，手持缠绕电光的骨鞭，懒洋洋地守在洞口，机械地抽打着那些动作稍慢的骷髅苦力，碎骨和哀嚎是这里最普通的背景音。
林凡深吸一口气（然后被那混合着死灵粉尘和腐烂气息的空气呛得直咳嗽），努力模仿着周围那些亡灵生物的麻木呆滞，低着头，朝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监工挪了过去。
那监工头目体型高大，眼眶里的魂火透着不耐烦，手里拎着的骨鞭还在滴淌着黑色的能量液。
林凡压着嗓子，用刚才学来的半生不熟的冥土语，磕磕巴巴地报出了碎魂魔给的接头暗号，同时小心翼翼地将身上最后一点精纯的死气能量（来自那块黑暗结晶）当作“入门费”奉献了上去。
监工头目一把抓过那点能量，塞进自己胸口铠甲缝隙里，享受般地哼唧了一声，魂火都亮了几分。它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凡，似乎对他这“品种”有点疑惑（林凡的死气伪装终究不是完美），但看在能量还算纯净的份上，也没多问，只是不耐烦地用鞭柄指了指坑洞深处一个方向。
“滚去第七废矿坑！那边缺个清运碎石的！妈的，最近碎掉的苦力太多了，骨头渣子都没人清理！晦气！”
“是是是……”林凡点头哈腰，赶紧顺着鞭柄指的方向溜了进去，心里却乐开了花。
第七废矿坑？好地方啊！根据碎魂魔的情报，那地方矿脉早就枯竭，挖不出啥油水，正牌监工都不爱去，只有被排挤的倒霉蛋和一堆快散架的苦力才会被扔那儿，管理最是松懈！
坑道内部比外面更加昏暗，只有岩壁上一些散发着幽绿或惨白微光的苔藓提供照明。空气污浊得令人发指，死气浓得几乎凝成水滴，其中还混杂着一种能侵蚀魂体的矿物粉尘。随处可见坍塌的痕迹和散落的枯骨。
林凡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同时脑海里系统提示音就没停过。
【检测到左侧岩壁三米深处有低能量反应“阴蚀矿”……】
【右前方废弃矿车下有微弱灵魂碎屑聚集……】
【脚下五米处有小型死气淤积点……】
果然是个“废”矿坑，好东西早被搜刮干净了，剩下的都是些边角料中的边角料。
但林凡不嫌弃！
“吸吸吸！都给老子吸了！”他一边走，一边暗中运转系统掠夺来的死气亲和能力，如同一个人形吸尘器，所过之处，那些连正牌监工都看不上的微弱能量、灵魂碎屑、死气淤积，如同百川入海般，悄无声息地被他纳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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