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星从柏林回到北京的第二天,还没来得及倒完时差,就被秦曼的一个电话叫醒。
电话里,秦曼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晚星!大好事!沈导获得了第12届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终身成就奖’!
官方刚刚公布的名单,颁奖礼定在3月15号,就在北京国际饭店!”
苏晚星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睡意瞬间消失。
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还没完全亮透的天,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第一次在剧组见到沈敬言时,他穿着简单的衬衫,手里拿着剧本,耐心地教她“演角色要演心跳”;
她被雪藏时,他偷偷给她递试镜机会,说“别放弃,你的天赋值得被看见”;拍《雾中灯火》时,他坐在监视器后,笑着说“苏念的眼神对了,就是这种坚定”。
这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真的吗?沈导终于获得这个奖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不是悲伤,是激动,是替沈敬言开心。
这个奖,沈敬言值得,他一辈子都在拍“有温度的电影”,一辈子都在提携新人,这个“终身成就奖”,是对他最好的认可。
“当然是真的!”秦曼的声音更亮了,“我已经跟导演协会的工作人员联系过了,他们希望你能作为‘受提携新人代表’在颁奖礼上发言,讲述沈导对你的帮助,还有他对中国电影的贡献。你看可以吗?”
“我当然愿意!”苏晚星立刻答应,“别说发言,就算是做颁奖礼的志愿者,我也愿意。沈导对我恩重如山,能有机会在颁奖礼上感谢他,是我的荣幸。”
挂了电话,苏晚星立刻给沈敬言发了条微信:“沈导,恭喜您获得终身成就奖!这个奖您实至名归,我太为您开心了!”
沈敬言很快回复,语气依旧温和:“谢谢你,晚星。
只是个普通的奖项,不用这么激动。
你刚从柏林回来,好好倒时差,别太累了。
颁奖礼那天,你能来就好,不用特意准备发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真实就好。”
看着沈敬言的回复,苏晚星心里更暖了。
他总是这样,就算获得了这么重要的奖项,也依旧低调谦逊,还不忘关心她的身体。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星一边倒时差,一边准备颁奖礼的发言。
她没有写华丽的稿子,而是回忆了和沈敬言相处的点点滴滴。
《老街》片场,沈敬言教她观察村民的动作,说“农村女孩的‘韧’,藏在握锄头的力度里”;
她第一次提名最佳女配角时,沈敬言给她发消息,说“别在意结果,你已经用角色证明了自己”;
拍《雾中灯火》时,她因为一场哭戏卡壳,沈敬言陪她在片场坐了一整夜,说“哭不出来就别硬哭,想想你最遗憾的事,让情绪自然流露”。
这些细碎的小事,她都一一记在笔记本上,准备在颁奖礼上分享。
她想让所有人知道,沈敬言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导演,更是一位温暖的“引路人”,他的“成就”,不仅在于拍了多少好电影,更在于培养了多少像她一样的新人,在于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守护了中国电影的“温度”。
颁奖礼前一天,苏晚星特意去了沈敬言的工作室。
工作室不大,墙上挂满了他拍过的电影海报——从早期的《黄土谣》到后来的《老街》,再到《雾中灯火》,每一张海报都承载着一段故事。
沈敬言正坐在书桌前,翻看一本旧剧本,上面满是他的批注。
“沈导,您还在忙啊?”苏晚星轻轻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我妈让我给您带的红烧肉,您尝尝,还是热的。”
沈敬言抬起头,笑着放下剧本:“你这孩子,还惦记着我的口味。快坐,别站着。”
苏晚星坐在沈敬言对面,看着他翻开旧剧本。
那是《黄土谣》的剧本,已经泛黄,上面的批注却依旧清晰。
“沈导,您拍《黄土谣》的时候,是不是也遇到过很多困难?”她好奇地问。
“当然了。”沈敬言笑着回忆,“那时候资金不够,设备也差,我们在黄土高原上拍了三个多月,每天都要走十几里山路。
但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村民们围着放映机,看着电影里的自己哭了又笑,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电影的意义,不就是让更多人看到不同的生活,感受到不同的情感吗?”
苏晚星点点头:“您说的这些,我现在才慢慢明白。
拍《青禾》的时候,看到孩子们因为我们的片花得到帮助,看到村民们开心的样子,我才知道,电影真的能改变一些东西,真的能传递温暖。”
“你能明白就好。”沈敬言看着她,眼里满是欣慰,“晚星,你比我当年有天赋,也比我当年更努力。
这个终身成就奖,对我来说是终点,对你们年轻人来说,是起点。未来的中国电影,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继续拍有温度、有力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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