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石星,眼神中带着探究和一丝忧虑:“石星,根据我的观察和最近得到的情报分析,我怀疑,你体内的核心问题,并非单纯的‘污秽亲和’。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与‘第七观测站’网络同源的‘灵能信息载体’或‘共鸣终端’。你接收到的‘古老回响’,很可能就是那个网络记录的、关于‘███-7’及其相关事件的碎片信息。而你意识深处逐渐形成的那个‘印记’,或许就是某种未完成的‘观测者权限’或‘继承协议’。”
这番话与墨衡的分析不谋而合,甚至更加具体和肯定。石星忍不住问:“云璇导师,您……您相信这些?不觉得这是疯狂的臆想或者……污染的症状?”
“我研究灵能本质多年。”云璇缓缓道,“我见过太多无法用现有理论解释的现象。灵能连接着意识、物质,甚至更高维度的信息海洋。‘古代守望者’们建造的网络,其技术层次远超我们想象。你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且危险,但并非不可能。重要的是,如何理解和引导它,而不是一味地恐惧和压制——那正是艾拉博士他们目前陷入的误区。”
墨衡沉声问:“云璇,你说你不是代表官方立场而来。那么,你的个人立场是什么?你又希望我们做什么?”
云璇正色道:“我的立场很简单:我认为,将石星仅仅视为一个需要被控制和研究的‘样本’,或者一个必须被清除的‘威胁’,是错误且短视的。他可能是连接我们与那个失落文明、以及理解‘███-7’威胁的关键桥梁。错误地对待他,可能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要么将他推向彻底失控或敌对的深渊,要么让我们失去一个可能拯救无数人的机会。”
“至于我希望你们做什么……”他看向石星,“首先,我希望你能更深入地了解自己,安全地探索你体内印记的潜力,而不是在逃亡和恐惧中盲目挣扎。其次,我希望你们能提供一些关于净化厂核心区域、以及你们与那古代网络互动的具体信息,这有助于我们更准确地评估‘███-7’泄漏的现状和威胁等级。最后……”
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希望能成为你们与APMRC,甚至……与更高层面之间的一道‘缓冲’或‘沟通桥梁’。我无法保证能改变艾拉博士或官方的决策,但至少,我可以传递真实的信息,争取更理性的处理方式,并在必要时,为你们提供一些……有限的庇护或预警。”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提议。云璇似乎在尝试扮演一个调解者和信息传递者的角色。
“你为什么这么做?”墨衡直视着云璇的眼睛,“冒着违反规定、甚至可能失去一切的风险?”
云璇沉默了片刻,目光变得悠远:“因为我在石星身上,看到了可能性。看到了超越现有灵能理论框架的、通往更广阔真实的可能性。也因为……”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我在机密档案中,看过一些关于‘███-7’的模糊记载。那东西一旦彻底失控,其后果将是整个星环之城,乃至整个星域的浩劫。如果石星真的是与之相关的‘钥匙’或‘观测者’,那么帮助他,或许就是在帮助我们自己。”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云璇的坦诚和远见,打动了石星,也让墨衡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你的提议。”墨衡最终说道,“而且,我们现在面临的不只是APMRC,还有特战部、‘静谧之眼’等势力的威胁。”
“我明白。”云璇点头,“特战部的介入,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他们的权限极高,行事也更加难以预测。但正因如此,你们更需要一个了解内部情况的信息源。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关于特战部行事风格、近期动向的有限信息,以及……帮你们确认炎玥那个小姑娘的部分情况。”
“炎玥?”石星急切地问,“她怎么样了?您知道她在哪?”
“她目前应该安全。”云璇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她在摆脱‘静谧之眼’的追击后,确实受了点轻伤,但已经躲进了‘暗流集市’更深处一个连我也难以具体定位的隐蔽区域。那里似乎是她的另一个秘密据点。她暂时没有离开夹缝区的迹象,似乎在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情,或者……也在观察局势。”
听到炎玥安全,石星稍稍松了口气。
云璇站起身:“我不能久留。这次拜访已经冒了不小的风险。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薄如蝉翼的银色金属片,放在工作台上,“是一个一次性的、加密的紧急联络器。单向触发,只能使用一次,信息会通过我预设的、绝对安全的私人频道传递给我。只有在你们遇到无法解决的重大危机、或者决定接受我的提议时,再使用它。平时,它不会发出任何信号。”
他又拿出一个小型的数据储存器:“这里面,是我整理的一些关于古代灵能符号学、信息载体理论、以及稳定精神海的基础进阶方法,或许对石星你有帮助。还有一份我尽可能还原的、关于‘███-7’在星环之城历史记载中可能产生过影响的区域列表——虽然年代久远,信息模糊,但或许能帮助你们避开一些特别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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