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归来,苏府别业多了几样“镇宅之宝”——灰驴赢回来的那堆套圈奖品。玉器和紫砂壶被苏慕云命人登记入库,那坛酒自然归了灰驴,而那个巨大的布老虎,则成了小祸斗的新欢,日夜抱着撕咬扑打,绒毛飞得到处都是,给肃穆的别业平添了几分稚气的喧嚣。
灰驴对身外之物向来不甚在意,它更关心的是庙会上尝到的那些新奇味道。这几日,它正试图让苏府的厨子复刻那碗西域胡辣汤,奈何厨子对其中几种香料把握不准,熬出来的汤不是辛辣过头就是味道寡淡,被灰驴用鼻子指着锅灶批评了好几次,愁得厨子头发都白了几根。
就在厨子快要被逼疯之际,苏福拿着一封没有落款的拜帖,面色凝重地找到了正在书房核算年账的苏慕云。
“公子,有客来访。”苏福将拜帖递上,“来人只说是故人之后,姓墨,持‘青蚨令’求见。”
“青蚨令?”苏慕云接过拜帖,入手微沉,帖子是用一种罕见的暗青色纸张制成,触手生凉。他翻开帖子,里面只有寥寥数字:“故人之后墨羽,持令拜府,望赐一见。”落款处,印着一个古朴的、形似双翅铜钱的印记。
看到这个印记,苏慕云脸色微变。“青蚨令”乃是江湖上一个极其神秘的隐世家族“墨家”的信物。墨家精于机关巧器、奇门遁甲,极少涉足俗世,但与苏家祖上似乎有些渊源,只是年代久远,详情已不可考。如今墨家后人持令来访,所为何事?
“请他去花厅等候,我马上就到。”苏慕云沉吟片刻,吩咐道。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去请犟爷也到花厅一趟。”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犟爷在场,心里更踏实些。
花厅内,一位身着素色长衫、年约二十七八的年轻人静立等候。他面容清俊,气质沉静,眼神通透,手指修长干净,腰间悬着一枚不起眼的玉佩,正是那“青蚨令”。见到苏慕云进来,他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在下墨羽,冒昧来访,打扰苏公子了。”
“墨先生客气了,请坐。”苏慕云还礼,目光扫过对方,只觉得此人气息内敛,看似文弱,却给人一种深藏不露之感。
两人分宾主落座,侍女奉上香茗。墨羽并未过多寒暄,直接道明来意:“苏公子,在下此次冒昧前来,实是有事相求。听闻府上有一位……呃,神通广大的驴先生?”
苏慕云心中一动,果然是为了犟爷而来。“正是,犟爷乃是我苏家贵客。”
墨羽点了点头,神色略显凝重:“实不相瞒,我墨家世代守护一处秘境,其中机关重重。近日,秘境核心的一处关键枢纽‘璇玑盘’出现异常,需以外力介入,以其独特韵律震动,方能重新校准。家族长老推演天机,显示破解之法,应在姑苏,在一头……非同寻常的灵兽身上。”
他顿了顿,看向苏慕云:“故而,在下特来恳请,能否请驴先生出手相助?墨家必有重谢!”
苏慕云微微蹙眉。墨家秘境?璇玑盘?听起来就非同小可。他倒不担心犟爷的能力,只是此事涉及他族秘辛,吉凶难料。
就在这时,花厅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哒、哒”蹄声。
灰驴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它似乎刚睡醒,眼神还有些惺忪,嘴里还叼着半根没吃完的胡萝卜(厨子用来讨好它,试图转移其对胡辣汤执念的产物)。小祸斗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嘴里叼着那个已经有些变形的布老虎。
墨羽见到灰驴,眼睛顿时一亮,连忙起身,态度恭敬地行了一礼:“这位便是犟爷吧?在下墨羽,见过驴先生!”
灰驴瞥了他一眼,没理会,径直走到苏慕云旁边的位置(那里常年备着它的软垫)卧下,继续“咔嚓咔嚓”地啃着胡萝卜,汁水四溅。
小祸斗则好奇地跑到墨羽脚边,嗅了嗅他的裤腿和玉佩,然后仰起头,“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问:你是谁?
墨羽看着这一驴一狗,尤其是那头只顾着吃胡萝卜、对自己视若无睹的灰驴,脸上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兴趣更浓。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结构极其精巧、由无数细小齿轮和连杆构成的青铜罗盘,双手奉上,对灰驴道:“驴先生,此乃‘璇玑盘’的仿制品,核心运转已失其韵。不知先生能否……品鉴一二?”
他竟用了“品鉴”二字,仿佛那是一件需要味蕾评判的美食。
苏慕云和林辰(闻讯赶来,守在门口)都好奇地看着。
灰驴终于啃完了胡萝卜,它将胡萝卜尾巴精准地吐到了角落的痰盂里,然后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个青铜罗盘上。
它没有立刻去碰,而是用鼻子在空气中轻轻抽动,似乎在捕捉罗盘运转时发出的、常人根本无法感知的细微声响和能量波动。
几息之后,它伸出鼻子,并没有去碰罗盘主体,而是极其精准地,用鼻尖点在了罗盘侧面一个毫不起眼、几乎与周围花纹融为一体的微小凸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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