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顶寺的清晨是在钟声与驴叫声中开始的。
那声对着青毛狮子雕像的“嗷呜”仿佛打开了灰驴身上的某个开关。自那以后,它看寺里其他罗汉、菩萨的坐骑——大象、老虎、甚至那只金色大鹏鸟——眼神都带着一种“尔等皆是渣渣”的审视与不屑。若非林辰看得紧,它怕是已经在大殿里开个“坐骑比武大会”了。
慧明禅师对此只是捻须微笑,眼神里是看透世事的包容,偶尔与灰驴眼神交汇,颇有一种“你还是老样子”的默契。
在寺中用过早斋,林辰一行便告辞离去。慧明禅师亲自送至山门,临别时,他将那枚被灰驴从“贪念功德箱”里叼出的古旧铜钱递给了林辰。
“小施主,此钱经老友点化,贪念已除,反生一丝祥和之气。带在身上,或可辟邪宁神,也算一份缘法。”
林辰连忙双手接过,只觉得那铜钱入手微沉,带着一丝凉意,上面的锈迹斑斑,刻字早已模糊不清。他郑重道谢,将铜钱小心收好。灰驴瞥了那铜钱一眼,鼻子哼了哼气,似乎觉得这玩意儿也就一般般。
再次上路,官道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而且大多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脸上带着兴奋和期待。
“前面就是白沙镇了!”一个商贩模样的人对同伴说道,“快走快走,去晚了可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听说这次白家小姐抛绣球,陪嫁足足有这个数!”另一人伸出两根手指,眼睛放光。
“钱还是次要,关键是白小姐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若能一亲芳泽,嘿嘿……”
“抛绣球?”林辰耳朵竖了起来,好奇心瞬间被勾起。这可是古代言情剧和武侠小说里的经典桥段!他穿越过来这么久,尽跟着犟爷经历些打打杀杀、光怪陆离的事儿,这种“世俗”的热闹还是头一回碰上。
他凑近罗横,低声道:“罗大侠,听起来前面有热闹看啊?抛绣球招亲!”
罗横面无表情,眼神甚至有些厌烦:“人多,眼杂,麻烦。”言下之意,不想去。
林辰又看向灰驴,试探着问:“犟爷,您看……咱们要不要去见识见识?就当是体验风土人情了?”
灰驴本来对人群是敬谢不敏的,但听到“抛绣球”三个字,它那双长耳朵居然动了动,棕黄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兴趣?它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居然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就朝着人流的方向走去。
“诶?犟爷您还真去啊?”林辰赶紧跟上,心里有点意外,又觉得以犟爷这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罗横皱了皱眉,但见灰驴已经做了决定,也只能默默跟上,手不自觉按了按腰间的刀柄——虽然刀暂时寄存在金顶寺,但习惯动作改不了。
小花趴在驴背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对人类的求偶行为表示毫无兴趣。
越靠近白沙镇,人流越是拥挤。镇子入口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气氛堪比过年。镇中心一片宽敞的广场上,早已搭起了一座高高的木台,披红挂彩,台上端坐着几位衣着华贵的长者,想必就是主办此次招亲的白家老爷和夫人。
台下,人山人海,万头攒动。年轻的、年长的、俊的、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色男子挤作一团,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神热切地盯着台上那扇紧闭的绣楼小门,仿佛里面关着的是整个世界。
林辰他们挤在人群外围,凭借着灰驴的“体型优势”和罗横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倒也占据了一小块视野不错的“雅座”。
“乖乖,这比犟爷你说书那会儿人还多!”林辰咋舌。
灰驴打了个响鼻,目光在台上台下扫视,像是在检阅什么。
就在这时,台上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运足中气喊道:“承蒙各位乡亲父老、江湖朋友赏脸,莅临我白沙镇白家小姐的抛绣球招亲大会!我家小姐年方二八,品貌端庄,琴棋书画略通一二……”
一番例行公事的介绍后,老者声音拔高:“吉时已到!有请小姐登楼——”
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小门上。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名身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以轻纱遮面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虽看不清具体容貌,但那窈窕的身段,优雅的气质,已然让台下响起一片抽气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白小姐走到台前,对着台下盈盈一礼,然后从丫鬟手中接过了一个用红绸扎成的、足有西瓜大小的绣球。
台下瞬间沸腾了!
“小姐!看这里!”
“给我!给我!”
“我乃镇东李员外独子!家财万贯!”
“俺是西山打虎英雄!力大无穷!”
人群如同潮水般向前涌去,挤得林辰一个踉跄,差点扑到灰驴身上。罗横不动声色地运起内力,在周身形成一股无形的气墙,将拥挤的人群稍稍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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