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驿里的人贩子风波在天明时分以官府衙役的到来暂告段落。被解救的孩童们哭哭啼啼地被带走安置,那几个倒霉的人贩子则被铁链锁走,等待他们的将是律法的严惩。驿丞大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应付着官差的盘问,想必仕途是到头了。
林辰一行作为“热心群众”兼“重要目击者”,简单录了口供后便得以脱身。走出官驿,重新呼吸到清晨新鲜的空气,林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官驿……以后还是少住为妙。”林辰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看着光鲜,底下指不定藏着什么幺蛾子。”
罗横默默点头,显然也对这种“惊喜”敬谢不敏。
灰驴则是一副“基操勿六”的淡定模样,甩着尾巴,迈着方步,仿佛昨晚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苍蝇。驴背上的小花更是优雅地舔着爪子,仿佛在说:凡人的麻烦真是多。
他们沿着官道继续前行,没过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市集。此时正值清晨,市集上已然人头攒动,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鸡鸣犬吠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浓郁的烟火气息。
“市集!有市集!”林辰眼睛一亮,摸了摸怀里依旧鼓囊的钱袋,顿时来了精神,“犟爷,罗大侠,咱们去逛逛?补充点干粮,再给犟爷和小花买点好吃的!”
灰驴听到“好吃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鼻子朝着市集方向用力嗅了嗅,眼神里闪过一丝兴趣。它没有反对,迈步就朝着市集走去。
小花也难得地抬了抬眼皮,对喧嚣的市集似乎并不排斥。
于是,两人一驴一猫便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市集上商品琳琅满目,从瓜果蔬菜到布匹瓷器,从山野干货到铁器农具,应有尽有。林辰如同掉进米缸的老鼠,兴奋地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掏出铜板买上几个水灵灵的果子或者香喷喷的烧饼,自己啃一口,再分给罗横和……试图喂给灰驴和小花。
灰驴对林辰递过来的烧饼嗤之以鼻,连嗅都懒得嗅。小花更是用爪子嫌弃地把果子拨拉到一边,继续维持它高冷的猫设。
“得,两位爷口味挑剔。”林辰撇撇嘴,自己美滋滋地享用起来。
罗横对逛街没什么兴趣,只是沉默地跟在后面,警惕的目光依旧不时扫视着周围。他的存在和腰间的弯刀,让周围拥挤的人群下意识地与他们保持了一点距离。
就在林辰在一个卖竹编玩意儿的摊子前流连时,市集中央突然传来一阵喧天的锣鼓声和人群的欢呼声!
“快去看啊!王员外家办‘灵宠选美大赛’啦!”
“头名奖励白银五十两!还有上等绸缎!”
“听说好多人都带着自家宝贝去了!”
灵宠选美?五十两银子?!
林辰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身边的灰驴和小花……
灰驴显然也听到了动静,它停下了四处张望,耳朵转向锣鼓声传来的方向,棕黄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光芒?像是好奇,又像是……不屑?
小花则依旧慵懒地趴在驴背上,只是尾巴尖轻轻晃动了一下,仿佛对“选美”这个词略有反应。
“犟爷……猫爷……”林辰搓着手,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您二位……有没有兴趣去……嗯,展示一下风采?五十两银子呢!”
灰驴打了个响鼻,甩给林辰一个“愚蠢的凡人,驴爷我的风采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的眼神。
小花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用行动表示拒绝。
林辰不死心,继续诱惑:“不仅有银子,还有上等绸缎呢!给猫爷您做个小窝,给犟爷您做个新鞍鞯,多气派!”
听到这话,小花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灰驴的眼神也闪烁了一下,似乎对“新鞍鞯”有点意动?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绸缎、抱着各式各样宠物(主要是猫狗,还有一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鹦鹉)的人,趾高气扬地从他们身边经过,朝着选美擂台走去,嘴里还议论着:
“这次头名肯定是我的‘雪狮子’!”
“哼,我的‘金丝虎’才是品相最佳!”
“我那鹦鹉会说吉祥话,肯定能讨评委欢心!”
灰驴看着那几只被主人精心打扮、喷了香粉、戴着铃铛的猫狗,又看了看那只聒噪的鹦鹉,眼神里的不屑更加浓郁了。它突然抬起蹄子,轻轻踢了林辰一下,然后朝着擂台方向扬了扬头。
林辰福至心灵,大喜过望:“犟爷!您同意啦?!”
灰驴没理他,迈步就朝着人群最密集的擂台走去。小花虽然没表态,但也没有从驴背上跳下来,算是默许。
罗横看着这一人一驴一猫居然真要去参加什么“选美”,独眼里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名为“无语”的情绪。但他也没阻拦,默默跟了上去。
选美擂台设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铺着红毯,坐着几个穿着体面、像是乡绅员外模样的评委。台下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各种猫猫狗狗被主人抱在怀里,争奇斗艳,喵呜犬吠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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