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横也放下了粥碗,独眼锐利地望向那车队,手悄悄按上了刀柄。
灰驴却摇了摇头(如果驴摇头算摇头的话),它依旧指着那车队,喉咙里发出一种急切的、带着催促意味的“咕噜”声,然后又用蹄子点了点自己的嘴巴,再指了指那车队。
林辰看得一头雾水:“您……您是想吃……吃马车?”
灰驴气得跺了跺蹄子,眼神里充满了对智障的怜悯。它再次指向车队,这次更具体了些,指向的是车队中间一辆格外宽大、由四匹骏马拉着的、垂着锦绣帘子的马车。然后,它又做了个“嗅”的动作,脸上(如果驴有表情的话)露出一种……垂涎欲滴的神情?
林辰福至心灵,结合灰驴之前的挑剔表现,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您……您是说……那马车里……有好吃的东西?!”
灰驴眼睛一亮,猛地点头(这次幅度很大),尾巴也欢快地甩动起来!
林辰:“……”
罗横:“……”
烧水的老者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头对着豪华车队流口水的驴。
这他娘的也行?!隔着这么远,你就能闻到人家马车里藏着好吃的?!你这是驴鼻子还是狗鼻子?!不,狗鼻子都没你这么灵吧?!
林辰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冲击。他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饼子,苦着脸道:“犟爷……人家那是有钱人的车队,护卫森严,咱们……咱们惹不起啊!再说了,人家凭什么给咱们好吃的?”
灰驴不满地喷了个响鼻,眼神变得危险起来,那意思很明显:我不管!我要吃!你去想办法!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林辰看着它那跃跃欲试、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拦路打劫的架势,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真冲过去了,估计还没靠近马车,就被那些护卫乱刀分尸了!就算犟爷能打,可双拳难敌四手啊!
“别别别!犟爷!冷静!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林辰死死拉住缰绳,脑门上急出了汗。
他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目光扫过茶棚,扫过官道,扫过那越来越近的车队,又扫过自己怀里那点可怜的银子……忽然,他灵光一闪!
“有了!”林辰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桌上的粥碗震翻),对灰驴道,“犟爷!您稍安勿躁!看我的!”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破烂带紫的“潮服”,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最真诚、最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他竟然朝着那支豪华车队的方向,快步迎了上去!
罗横独眼一凝,握紧了刀柄,不知道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名堂。烧水的老者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生怕惹上麻烦。
灰驴则停下了焦躁的踱步,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林辰的背影,似乎想看看这个愚蠢的凡人能想出什么办法。
林辰小跑着来到官道中央,距离车队还有十几丈远时,他就停了下来,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猛地张开双臂,拦在了车队前方,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如同死了亲爹般的哀嚎: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小的有天大的冤情要申诉啊——!!!”
声音之凄惨,情绪之饱满,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希律律——!”
车队最前面的护卫骑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拦驾喊冤”吓了一跳,连忙勒住马匹。整个车队瞬间停了下来,一阵骚动。护卫们纷纷抽出兵刃,警惕地围了上来,将林辰包围在中间。
“哪里来的刁民!敢拦刘知府家眷的车驾!活腻了吗?!”一个护卫头领模样的汉子厉声喝道,手中马鞭指向林辰。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我滴个乖乖,还是知府的家眷?这下玩大了!但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动作极其浮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声音悲切,字字血泪:
“青天大老爷明鉴啊!小的本是城外林家村的良民,家中祖传三亩薄田,虽不富裕,却也安居乐业!可恨那村中恶霸张老三,勾结官府师爷,强占我家田地,逼死我那年迈的双亲!小的侥幸逃脱,一路乞讨,只为能遇到青天大老爷,为我林家申冤报仇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偷偷抬眼打量那辆最华丽的马车。车帘紧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想必里面的人一定能听到他的“冤情”。
护卫头领眉头紧皱,显然对这种戏码见得多了,不耐烦地挥挥手:“哪里来的疯子!胡言乱语!赶紧滚开!惊扰了夫人小姐,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几个护卫上前就要驱赶林辰。
就在这时,那辆华丽马车的帘子,被一只保养得极好、戴着玉镯的纤手,轻轻掀开了一角。
一个略带慵懒和好奇的女子声音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何事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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