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霄在斗室中寻求“念之通达”,试图斩破内心迷障之时,在凌家内院那间终年不见阳光、弥漫着霉味与绝望气息的杂役房内。
他唯一的牵挂——妹妹凌薇,正承受着日益酷烈的折磨。
“啪!”
又一声清脆而残忍的鞭响,撕裂了房间内沉闷的空气。
鞭子如同毒蛇的信子,狠辣地舔舐过凌薇单薄的后背,那件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淡黄色衣裙应声裂开一道口子,底下白皙的肌肤上瞬间浮现出一道狰狞的血痕,火辣辣的剧痛让她瘦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小贱蹄子!骨头还挺硬!说!你那该死的哥哥凌霄,到底死没死?他是不是偷偷回来找过你?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说!”
钱婆子那张布满褶子、三角眼闪烁着恶毒光芒的脸,几乎要凑到凌薇面前。
她手里拎着一根浸过盐水的牛皮鞭,唾沫星子随着尖厉的咒骂喷溅出来。
她身后,还站着几个膀大腰圆、面带狞笑的恶仆,如同盯着猎物的鬣狗。
凌薇被这一鞭子抽得一个趔趄,再也支撑不住,
“噗通”一声摔倒在冰冷坚硬、布满污渍和馊饭残渣的地面上。
尘土沾满了她苍白如纸的小脸,混合着泪水与汗水,糊成一团。
她全身上下,新伤叠着旧伤,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嘴唇因为长时间的干渴和紧咬,已经开裂,渗出血丝,看上去凄惨无比。
然而,面对这非人的虐待,这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少女,却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
她没有像寻常孩子那样嚎啕大哭,甚至没有发出过多的呻吟。
她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将下唇咬穿,用尽全身的力气抵抗着那几乎要淹没意识的疼痛。
一双曾经如同星辰般灵动的眼眸,此刻却如同两口枯井,深不见底,里面没有泪水,只有与年龄截然不符的死寂,以及一种近乎固执的倔强。
她抬起眼,那目光如同冰冷的钉子,死死地钉在钱婆子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吐出一个字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微弱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磐石般的坚定,
“哥哥他……已经被你们……害死了……是你们……亲手……把他扔进了乱葬岗……”
“死了?哼!”
钱婆子三角眼中的恶毒几乎要溢出来,她猛地抬起脚,用那肮脏的鞋底狠狠踩在凌薇按在地上的、布满青紫和小伤口的手指上,用力碾磨!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尸骨无存?谁知道是不是你这小贱种和他里应外合,玩了一出金蝉脱壳?大长老和虎少爷可是吩咐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天找不到那废物的确切消息,你就一天别想好过!”
十指连心,钻心的剧痛让凌薇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她死死地盯着钱婆子,那目光中的恨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给我继续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往疼了打,别打死了就行!”
钱婆子收回脚,嫌恶地在地上蹭了蹭鞋底,对着身后的恶仆吩咐道。
“还有,从今天起,把她那点猪狗都不如的馊饭也给停了!水也减半!我看这小贱骨头,能硬气到几时!”
更密集的鞭子如同雨点般落下,夹杂着拳打脚踢。
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无情地冲击着凌薇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与身体。
意识在痛苦的海啸中浮沉,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钱婆子尖厉的咒骂和恶仆们粗重的喘息声、狞笑声。
她蜷缩起身体,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受伤的幼兽,用尽最后的本能保护着自己最柔软的腹部。
在意识模糊的间隙,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往昔的画面:哥哥凌霄带着温暖如阳光的笑容,将偷偷藏起来的糖人递到她手里;哥哥牵着她的手,在家族的演武场上,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走过;
哥哥在她生病时,整夜不眠地守在床边,轻声说着:
“薇薇不怕,哥哥会保护你,永远都会保护你……”
可是现在,哥哥在哪里?保护她的承诺,又在哪里?
“哥哥……薇薇好疼……真的好疼……你在哪里……你是不是……真的不要薇薇了……”
冰冷的绝望,如同最深沉的寒夜,一点点侵蚀着她幼小的心灵,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在无尽的折磨下。
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她只能在内心最深处,发出无声的、血泪交织的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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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张府那间灯火通明、陈设奢华却透着阴冷气息的密室内,家主张枭正听着手下心腹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回家主,我们的人……跟丢了。那黑衣人出了城西污水渠区域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所有追踪手段都失去了效用。他……太滑溜了,而且似乎对摆脱追踪极为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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