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山的观星台顶,夜风卷着源树的淡香掠过,将苏寒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抬手抚过观星台边缘的石刻——那是千年前先祖留下的星图,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与远处源树藤蔓上的灵光遥遥呼应。
还有三日,便是与玄夜决战的日子。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苏寒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砚。少年修士的剑意总是带着几分倔强的凌厉,即便刻意收敛,也会在周身凝成若有若无的锋芒。
“师父。”沈砚走到他身边,归墟剑斜背在身后,剑穗上的火灵晶挂坠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您还没休息?”
苏寒望着远处九域的方向,夜色中,各域的灵脉节点泛着微弱的光,像散落在黑暗中的星辰:“睡不着,便上来看看。你呢?突击队的训练结束了?”
“嗯,队员们都去休息了。”沈砚点点头,目光落在先祖的星图上,指尖轻轻划过石刻的纹路,“白天在迷雾谷练剑时,我总想起第一次见您的样子。那时候我刚从焚天域逃出来,身上带着魔焰灼伤,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是您用玄仙真气帮我稳住了灵脉。”
苏寒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当年那个倔强得不肯落泪的孩子,如今已长成能独当一面的修士,归墟剑的剑意愈发纯粹,眉眼间却仍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赤诚。他忽然想起沈砚刚入师门时,为了练剑,在演武场待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累得直接趴在剑上睡着,嘴角还沾着烤灵禽的油迹。
“那时候你总说,要变得和我一样强,能守护九域。”苏寒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暖意,“现在,你做到了。西境一战,你带着先锋队挡住魔焰军的进攻;北漠的骑魔队,也是你带队击溃的。”
沈砚的耳尖微微发烫,挠了挠头:“可我还是不够强。上次在魔宫外围,我连小师妹都没护住,要是师父您没及时赶到……”
“胜负乃兵家常事。”苏寒打断他的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对战魔修,还被对方的魔气伤了灵脉,躺了整整半个月。真正的强大,不是永远不失败,而是失败后能爬起来,能护着身边的人继续往前走。”
沈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双手曾握剑斩过无数魔兵,也曾因保护师弟师妹而布满伤痕。他忽然想起苏璃被重生魔将击飞时,自己那种无力的感觉,心脏像被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带着痛。
“师父,三天后的决战,玄夜的实力远超我们想象。”沈砚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不怕死,可我怕……我怕我保护不了小师妹,保护不了二师妹和星璃师妹,保护不了破魔军的修士们,保护不了您。”
夜风卷着源树的叶子落在观星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苏寒看着沈砚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自己刚接任太虚山守护之责时,也曾有过这样的担忧——怕自己能力不足,护不住九域的生灵,护不住身边的人。
他弯腰捡起一片源树的叶子,叶子上的灵光在月光下轻轻跳动:“沈砚,你看这叶子。它落在地上,会化作养分滋养土壤,让明年的源树长得更茂盛。九域的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一代人的事。千年前,先祖们用生命封印了魔族;如今,我们接过他们的责任,为的不是一定要赢,而是要让九域的生灵知道,有人在为他们战斗,有人在为他们守护。”
沈砚抬起头,看着苏寒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的信念,像源树的根,深深扎在九域的土地里。
“你还记得我们在源树阁种下的那株凝露草吗?”苏寒忽然问道。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记得。那是小师妹刚入师门时种的,一开始长得很弱,差点枯萎,后来在源树的灵气滋养下,长得比谁都好,叶片上的露珠还能凝聚灵气。”
“是啊,它一开始很弱。”苏寒笑了笑,“可它没有放弃,努力吸收阳光和水分,努力扎根土壤。你也是一样,从焚天域的倔强少年,到现在能带领破魔军的先锋队长,你一直在成长,一直在变强。”
他将源树的叶子递给沈砚:“这片叶子送给你。它代表着源树的灵气,也代表着九域的生机。三天后的决战,你不用想着一定要保护所有人,你只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在,乌娅在,星璃在,苏璃在,三十六宗的修士们都在。我们是师徒,是战友,是九域的守护者,我们会一起战斗,一起守护我们想守护的一切。”
沈砚接过叶子,叶子上的灵光顺着指尖钻进他的灵脉,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他忽然想起白天训练时,赤焰宗的修士为了掩护青禾宗的弟子,硬生生扛下了魔兵的攻击;寒月阁的修士为了保护医疗队,用冰雾冻住了自己的灵脉;苏璃熬制净魔液熬到深夜,眼睛都布满了血丝;乌娅为了教会大家虹彩防御,嗓子都哑了;星璃坐在观星台推演战术,连饭都忘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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