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风大了,您要不要披件外衣?” 随从阿吉捧着一件青布披风走来,这披风是用苗疆的麻布织成,里面缝了羊毛,既挡风又轻便。
乾珘摇摇头,目光依旧盯着神殿:“不用,这点风算什么。对了,寨里准备祭典的糯米饭,你去买些来,要五色的。” 他听说苗疆的五色糯米饭是用不同的草药染的,红色用苏木,黑色用枫叶,黄色用栀子,蓝色用板蓝根,白色是原味,不仅好看,还带着草药的清香,想尝尝看云岫平日吃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阿吉应了声,转身往寨子里去。乾珘从怀中掏出一支竹笛,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笛身是老湘妃竹所制,上面刻着苗疆的同心纹。他放在唇边吹了起来,笛声清冽,顺着风飘向神殿,与里面的鼓点隐隐相合。他吹的是苗疆的一首古曲,名为《百鸟吟》,是母亲生前教他的,据说祭典时吹这首曲子,能引来百鸟。
就在这时,神殿方向的鼓点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几个侍女匆匆跑出神殿,神色慌张,其中一个正是阿珠,她的眼角还带着泪痕。乾珘心中一沉,立刻收起竹笛,施展轻功往神殿方向去 —— 他的轻功是中原武学中的 “踏雪无痕”,落在青石板上悄无声息,很快便绕到神殿的侧门,躲在一棵大榕树后。
“怎么办?怎么办啊!” 阿珠的声音带着哭腔,抓着另一个侍女的手,“刚才练舞时,我不小心碰倒了烛台,烛火燎到了羽衣的下摆,烧了一个洞!后日就是大祭了,现在重新缝制根本来不及!”
那侍女也急得眼眶发红:“羽衣是历代圣女的传承之物,上面有百鸟之灵的气息,若是破损了,祭祀时神灵会发怒的!大长老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罚我们的!”
“圣女还在里面呢,她让我们出来想办法,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阿珠抹着眼泪,“寨里最会缝补的麻阿婆去年就瞎了眼,其他绣娘都不会用那种针法,更别说凑齐一百种灵鸟的羽毛了!”
乾珘听到这里,心中一动。百鸟羽衣、特殊针法、灵鸟羽毛 —— 这些关键词让他想起母亲的札记。他悄悄退开,脚步轻快地往竹楼走去,脑中已经开始盘算对策。
回到竹楼,乾珘立刻让人把随行的门客都叫来。他的门客中有各行各业的能人,其中苏先生曾在江南织局任职三十年,精通各种织绣工艺;陈老则是苗裔,虽在中原生活多年,却懂苗疆的古法技艺;还有擅长辨识珍奇鸟兽的李公子,曾跟着商旅走遍南疆。
“本王要你们查一件事,” 乾珘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着案几,“苗疆圣女的百鸟羽衣,用的是何种羽毛、何种丝线,缝制的针法是什么样的?务必在一个时辰内给本王答案。”
苏先生和陈老对视一眼,立刻起身:“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查。” 两人分工明确,苏先生去翻找带来的织绣古籍,陈老则拿出纸笔,回忆苗疆古法绣艺的特点;李公子则去整理带来的鸟兽图谱,准备辨识羽毛种类。
乾珘也没闲着,从书架上取下母亲的札记,这札记用紫檀木盒装着,里面垫着鹿皮,还放着防虫的沉香。他一页页翻看,目光在记载苗疆工艺的章节停留 —— 母亲当年是苗疆巫医,不仅懂蛊术,还擅长制作苗疆的传统器物,或许会提到百鸟羽衣。
果然,在札记的第三十七页,母亲记载了百鸟羽衣的由来:“百鸟羽衣,圣女祭服也。取百鸟翎羽,以金蚕丝混染魂草纤维为线,用锁灵针缝制,每片羽毛需浸晨露七日,方有灵性。” 旁边还画着锁灵针的针法示意图,是一种极为复杂的回环针法,每一针都要绕三圈,才能锁住羽毛的灵气。
“王爷,查到了!” 苏先生拿着一本古籍匆匆走来,“这百鸟羽衣的丝线,是用金蚕丝混合苗疆特有的染魂草纤维捻成的,金蚕丝韧度高,染魂草纤维能保存灵气,两者结合才能让羽衣历经百年不腐。针法是苗疆的锁灵针,这种针法早已失传,据说每缝一针都要念祷词,否则羽毛的灵性会流失。”
陈老也补充道:“羽毛的种类更是讲究,需要一百种灵鸟,其中不乏珍稀品种,比如青鸾羽、白鹭羽、相思鸟羽,最难得的是流光雀羽,这种鸟只在苗疆的瘴气谷深处才有,十年才换一次羽。”
乾珘点点头,心中已有了主意:“本王记得母亲的札记里,提到她当年离开苗疆时,带了些珍稀鸟羽,你们立刻去查札记的夹层,看看有没有清单。”
阿吉很快在札记的最后一页夹层里,找到了一张蝉翼纱做的清单,上面用朱砂写着苗文,记录着几十种鸟羽的名称和存放地点 —— 都在附近城镇的王府别院里。“太好了!” 乾珘眼中闪过一丝锐光,“阿吉,你立刻带着清单和我的令牌,去别院取这些鸟羽,务必在今日日落前回来。苏先生,你和陈老准备缝制的工具,要银针,还要染魂草纤维,我去请寨里的老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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