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实木琴盖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仅隔绝了那曲未能完成的乐章,也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那个充满音符和情感的世界彻底分开。
“记住你的身份,林清歌。”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台灯的光线在他挺直的鼻梁一侧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更加冷硬,如同雕塑,“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碰,”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再次扫过那本曲谱,意有所指,“你不该碰的东西。”
她的身份?一个用契约买来的、见不得光的替身。她该做的事?是什么?是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在他需要的时候,完美扮演好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在他不需要的时候,立刻从他们的世界里彻底隐形,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思想和渴望吗?
林清歌垂下浓密卷翘的眼睫,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两小片扇形的阴影,完美地遮住了眼底所有翻涌的、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情绪。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深深陷进柔软的睡裙布料里,用力到指节泛白。
“知道了。”最终,她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麻木的、温顺的语调回应道。这三个字,她说过了太多次,几乎已经成为她面对他时的一种本能。
陆廷渊似乎满意于她一如既往的顺从,鼻腔里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没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房间里一件不起眼的摆设。他转身,丝绒睡袍的衣角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带着那阵清冷的雪松气息,消失在书房门口。
压迫感随之离去,但书房里的空气似乎比之前更加稀薄,更加冰冷。
林清歌维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在原地坐了许久,久到窗外的夜色似乎又浓重了几分,久到双腿因为保持一个姿势而传来阵阵麻木的刺痛。
她终于缓缓地、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开始机械地收拾着桌上散乱的草稿纸,将那些承载着她无用心血的红笔批注,一张张捋平,叠好。
当她拿起桌角那个藤编的废纸篓,准备将几张彻底作废的稿纸扔掉时,动作却猛地顿住,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
废纸篓里,其他废纸的上方,安静地躺着一支她早上用过、本想随手丢弃的验孕棒。
而此刻,在那小小的、方形的显示窗口里,两条清晰无比的红色线条,正以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映入她的眼帘。那红色如此刺目,像两簇燃烧的火焰,灼烧着她的视网膜,让她眼前一阵剧烈的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一条线,是她深陷泥沼、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冰冷的婚姻契约。
另一条线,是这个不被期待、甚至被其亲生父亲在不久前还直言“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意外生命。
冰冷的寒意,并非从外界而来,而是从心脏最深处猛地炸开,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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