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人并未急于赶路,而是在玄云道长的带领下,于云雾山脉人迹罕至的深处,找到了一处更为隐蔽的所在。
那是一座被藤蔓完全覆盖的悬崖中段,玄云道长以巧妙手法拨开藤蔓,竟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进入其中,内部却别有洞天,是一个约莫数丈方圆的天然石室,干燥通风,顶部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缝透下天光,虽不明亮,却足以视物。最妙的是,石室深处有一眼仅有脸盆大小的泉眼,泉水清冽甘甜,蕴含着一丝微弱的灵气。
“此地甚好,灵气虽稀薄,却足够清净安全,正适合我们暂作休整。”玄云道长对此地颇为满意。他在洞口重新布置了更为精妙的预警和隐匿阵法,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安顿下来后,玄云道长并未立刻开始炼制法器,而是先花了数日时间,彻底稳住自身的伤势。期间,林凡则心无旁骛地巩固炼气二层的修为。他每日打坐炼气,引导灵气在拓宽后的经脉中顺畅运行,使得丹田内的水蓝色气旋愈发凝实饱满,对灵力的掌控也精细了不少。
这一日,见林凡修为已然稳固,玄云道长将他叫到身边。
“修仙之道,灵力为根,法术为用。空有灵力而不通法术,如同稚子怀利刃,不仅无法伤敌,反而容易伤及自身。”玄云道长肃容道,“你如今灵力初成,是时候修习一两门基础法术防身了。切记,贪多嚼不烂,需先将基础法术练至纯熟,再图其他。”
林凡精神一振,他早已对玄云道长那神乎其技的手段羡慕不已,连忙恭敬道:“请道长教诲。”
玄云道长略一沉吟,道:“你身具水、土双灵根,水灵根尤佳。我便先传你一门水行基础法术——‘水箭术’,以及一门土行基础法术——‘石肤术’。此二术一攻一守,正合你用。”
“水箭术,乃是将水属性灵力于指尖高度压缩,凝水汽为箭,激射伤敌。练至大成,水箭凝实如铁,穿透力不俗,且消耗灵力相对较少,是炼气期修士最常用的攻击手段之一。”
说着,玄云道长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蓝光微闪,周围空气中的水汽迅速汇聚,眨眼间便凝聚成一枚长约半尺、晶莹剔透、箭头锋锐的蓝色水箭!他随手一弹,水箭“咻”地一声射出,打在对面石壁上,竟深入寸许,才哗啦一声散作水花!
林凡看得目眩神迷,这一手看似简单,却需要对灵力有极强的操控力。
“你且看好灵力运转路线与压缩法门。”玄云道长将水箭术的咒诀、灵力运行经脉路线以及凝聚压缩的技巧,细细讲解给林凡听。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甚至亲自引导林凡的灵力,让他感受那种压缩凝练的微妙感觉。
传授完水箭术,玄云道长又讲解了石肤术:“石肤术,乃是引动土属性灵力,在体表形成一层宛若岩石的灵力护甲,增强防御。施展时,需观想自身与大地相连,引土灵之气覆体……”
他示范了一下,只见他手臂皮肤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淡淡的土黄色光晕,隐隐有岩石般的质感。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的生活变得极为规律。每日大半时间都用来练习这两门法术。
初习水箭术,可谓困难重重。要么是灵力运转不畅,水汽无法汇聚;要么是压缩不足,凝出的水箭软绵绵毫无力道,飞出不到一丈就溃散;更有时控制不稳,水箭在指尖就直接爆开,溅自己一身水,引得玄云道长摇头失笑。
但他心性坚韧,毫不气馁。一次失败,便总结一次经验,调整灵力输出的强弱与节奏,感受水汽凝聚的临界点。石肤术的练习同样不易,需要精准控制灵力均匀覆盖体表,厚薄不一则防御效果大打折扣,且极其耗费心神。
除了练习法术,林凡每日雷打不动地打坐炼气。这处石室灵气虽比不得大宗门的洞天福地,却也比青牛镇浓郁许多。《引气诀》运转之下,灵力缓慢而稳定地增长着。偶尔,他也会手握那柄秋水剑,尝试将灵力注入其中,感受那如臂指使的剑气流转,虽然还无法施展御剑术,但简单的劈砍刺击,已能附带凌厉剑气,威力远超寻常刀剑。
玄云道长在伤势稳定后,也开始处理那块寒髓铁。他并未生火锻造,而是盘膝坐在寒髓铁前,双手虚按其上,口中念念有词,掌心冒出淡淡的白色丹火,缓缓灼烧淬炼着这块极寒灵铁。这是一个水磨工夫,需要以自身丹火慢慢剔除杂质,提炼精华,为后续炼制做准备。每次淬炼完毕,玄云道长都显得十分疲惫,需要打坐恢复良久。
时间就在这枯燥而充实的修炼中悄然流逝。林凡对水箭术和石肤术的掌握日渐纯熟,虽离玄云道长那般举重若轻的境界还差得远,但已能稳定凝出具有杀伤力的水箭,石肤术也能在数息内覆盖大半身躯,防御力可观。
这一日,林凡正在洞外一片空地上练习水箭术,只见他并指如剑,一枚近尺长的湛蓝水箭瞬间成型,“咻”地一声射向十步外一棵碗口粗的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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