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缝外的风还在刮,吹得纸面微微抖动。我站在桌前,手指按在那枚黑色令牌上,指尖能感觉到刻痕里的积灰。
叶清绾坐在案边,把瓷瓶里的紫叶草残渣倒出来,摊在纸上。她用银针拨了拨,又从百宝囊里取出一小包粉末撒上去。草叶边缘立刻泛起一层暗蓝,像是被火燎过。
“这毒不是随便配的。”她说,“血魂丹混合三息散,药性沉而不发,专挑人神志最弱的时候发作。东别院那杯茶里就有。”
我点头。阿福装病时反应那么快,就是因为这毒确实存在。大长老想用这种方式慢慢毁掉我的人,再找理由把我关进刑堂。
屋角的灯忽然跳了一下。
门没开,可空气变了。有人进来,落地很轻,却带进一股冷意。
我转身。燕九霄站在门口,斗篷还没摘,脸上沾着夜露。他看了眼桌上的草叶,又看向我,嘴角动了动。
“你们动作不慢。”他说。
我没有让座,也没问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知道我在哪儿,就说明他一直盯着。
“你来干什么?”我问。
他把斗篷挂到墙钩上,露出腰间的城主印。坐下后,手直接按在桌上:“大长老三日后要去后山祭祖,对外说是清理先辈灵位。其实他是约了血屠子见面。”
我盯着他。血屠子是血魔宗的人,渡劫期巅峰,三年前参与过对我道骨的截断。如果他真的要来,那就不是巧合。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有我的路子。”他声音压低,“但他不是一个人去。他会带一个玉匣,里面装的是‘血傀名单’。北荒三十个家族里,有多少人被种了血咒,都在上面。”
叶清绾抬头:“他要把名单交给血魔宗?”
“交换条件。”燕九霄说,“血屠子答应帮他炼一具‘替命傀’,只要能在关键时刻顶住雷劫。这种东西违逆天道,正道不会碰,只有魔道敢做。”
我冷笑。原来他还想往上走。长老会已经压不住他了,他要的是家主之位,甚至是突破渡劫的机会。
“你告诉我这些,想要什么?”我问。
他看着我,眼神没闪:“我想活命。大长老一旦得势,第一个杀的就是我。我帮过你父亲,可这情分撑不了几年。现在他动手了,我也只能选边站。”
屋里静了一瞬。
我走到柜前,打开暗格,取出一块玉符。这是昨夜从阿福喝过的茶杯上刮下来的残留物,混着一点指纹和气息。我把它放在桌上。
“你能帮我送一样东西进去吗?”我问。
“什么东西?”
“一枚信物。”我说,“让它出现在大长老书房的密格里。位置你不用管,我会让叶清绾去换。”
燕九霄皱眉:“你要栽赃他通魔?”
“不是栽赃。”我拿起玉符,掌心发力,一丝伐天本源缓缓渗入其中。玉符表面开始浮现细纹,像蛛网一样蔓延。颜色也渐渐变深,透出一丝腥红。
“我只是让他曾经做过的事,留下痕迹。”
叶清绾伸手碰了碰玉符,眉头微动:“这气息……像血魂丹,但更浓。”
“我把本源模拟成血魔宗的毒术波动。”我说,“只要他碰过这东西,紫叶草就会有反应。你记得它遇魔气变蓝,遇血魂丹枯萎。等它彻底黑化,就是铁证。”
燕九霄盯着那块玉符,脸色变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打算让谁去拿?”他问。
“叶清绾。”我说。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从百宝囊里取出一个小盒,打开后是几块薄如蝉翼的面具皮。又拿出一支笔,蘸了点药汁,在纸上画了个轮廓。
“我能改容貌。”她说,“但必须有人引开守卫。长老院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巡逻队从东侧绕行,中间有七息空档。”
“这个我来。”燕九霄说,“亥时换岗,我会让巡防队提前半刻集合训话。他们一走,你就只有二十息时间。”
“够了。”她说。
我看着她把工具收好,动作很稳。她不像以前那样只管救人,现在她在布局,也在赌。
“你为什么愿意冒这个险?”我问。
她抬眼:“你忘了?三年前是谁把我从黑市带出来的?现在轮到我帮你。”
燕九霄站起身,披上斗篷:“计划不能出错。一旦被抓,我不可能保你们。”
“我们也不指望你保。”我说,“你只要守住那个时间点就行。”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栓时,顿了顿。
“还有一件事。”他说,“红袖今天下午进了城主府,说是来找药材。我没见她,但她留下一句话——‘大长老身边有个老仆,左手指缺了半截,常去后院药房取药粉’。”
我眼神一紧。
那个老仆我见过。三年前我道骨被毁当晚,就是他在灵泉边烧过一包灰。
“她是怎么查到的?”我问。
“不知道。”燕九霄说,“但她留了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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